聽見身后的抱怨聲,我慢慢轉身,有些尷尬——
邢克杰穿著黑色西裝,胸前的口袋里別了一朵紅色的花。
“哦,人要衣裝……”涼涼的語調,聽不出有驚艷的情緒。
“你閉嘴!蔽伊⒓凑f道。感覺臉上有些發燒,自從小學畢業后就再也沒有穿過裙子露過肩膀的人,突然穿上白色的婚紗……實在感覺很不舒服。
今天——在說出“不嫁”的一個月后,我穿上了白色的禮服,和他走進這家攝影店。
結婚照是一定要拍的,不然對不起老媽對不起江東父老——當然,這句話是老媽說的,不是我。
“哇啊……秋華好漂亮!”李尋已經換好了伴娘禮服。她笑著繞這我轉,跟觀賞動物園的珍奇動物似的,“嗯嗯,我結婚的時候也要穿這款婚紗!”
“即使你明天結婚也要做我三個月仆人。”我一邊提醒她一邊往外走。
“……你信不信我詛咒你?”李尋陰森森地恐嚇我。
“還沒好嗎?”邢克嘉迎面走過來——他是伴郎。
唉,結婚好麻煩——今天照完相后還要預約酒店,準備酒席啦,收拾新房啦,擬定請客名單啦……一堆雜事。很想學習三毛領個結婚證就完,但那樣會收不到禮錢,損失太大了。
“好了。”我笑了笑,“抱歉,久等了。”
下意識扯了扯衣襟,這領子也太矮了——適合大胸脯的女人穿。
“太平公主……”
“你閉嘴!”我立刻瞪著邢克杰大聲吼回去。他是一句話不糟踐我他都不舒服,嘴巴一如既往的很爛。在美國這半年,他真的一點改變都沒有。
我怎么愛上這么一個損死人不償命的家伙啊——
以后的日子,恐怕得多準備一些預防高血壓的藥,否則可能會短命。
“笑一笑,靠近一點……”攝影師對著我們說道。
“新郎,新郎再笑一下……”
我偷偷瞄了邢克杰一眼,他的表情,距離微笑還有很遠很遠……
“哎呀,新郎稍微笑一下啊,怎么這么嚴肅……呃,不笑沒關系……別瞪著鏡頭,像剛才那樣就行……”
攝影師妥協了。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心里,被幸福充實得沒有一絲空隙——因為,他的笑容,只有在我面前才會輕易地綻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