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在晚間七點準時開始,與會人士全是掌控亞洲,甚至全球經濟大權的商業大老,當然還有想要巴結嚴家的政治家,就連名門閨秀也紛紛出席。
嚴晴與古繼禹站在自助式吧臺前,正猶豫著應該吃什么才好,因為待會兒還要開車的緣故,他只喝氣泡礦泉水,她則是端著裝盛了香檳的高腳杯。
“小晴,你來了!币坏赖蛦〉纳ひ繇懫稹
她揚起嘴角,迅速回頭,開心的上前拉住二哥嚴廷爵。
“二哥,好開心能在這里見到你,我還以為你不會出席!
嚴廷爵因為大學時執意選擇就讀獸醫系的關系,和爺爺鬧得非常僵,每次爺爺瞧見他,總要罵幾句“不肖子孫”才甘心,讓他很不甘愿回家。
“我能不出席嗎?大哥從兩個月前就狂打電話,每天一通,要我今天一定得出席爺爺的壽宴。”
“大哥也真是的,不過我知道他是想要你跟爺爺和好才會這樣用心!贝蟾绲臑槿,嚴晴是最清楚的。
嚴廷爵揚起嘴角,輕輕點頭。大哥的用心,他當然也感受到了。
“對了,二哥,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古繼禹!眹狼缥⑽壬,讓嚴廷爵能看清楚古繼禹!肮爬^禹,這是我的二哥嚴廷爵,我二哥是一名獸醫,目前開了一間獸醫院,他不只是T大獸醫研究所畢業的高材生,還領有寵物美容師執照!
“你好,非常高興能認識你,我受令妹的幫助頗多,實在無以回報。”古繼禹禮貌的與嚴廷爵握手,話語中全是發自內心的感恩之情。
“古先生,你好,今日能親眼見到古先生,實在榮幸!眹劳⒕粼捴杏性,勾起嘴角,睨了嚴晴一眼。
她一臉詫異,直瞪著二哥。
“咦?”古繼禹一臉不解。
“舍妹她……”嚴廷爵就是喜歡捉弄妹妹,假裝要替古繼禹解惑。
嚴晴趕緊打斷他的話,“二哥,古繼禹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他不僅是劍橋大學醫學系畢業,之后就讀劍橋大學的資訊科技研究所,還曾受學校的邀約,請他留在劍橋教書呢!”
瞧她一開始只是想阻止自己說話,說著說著,卻因為古繼禹的不凡而變得得意、驕傲,嚴廷爵不禁啞然失笑,又不是她被強力挽留在學校教書,得意個什么勁!
“那么當時古先生為什么不留在學校呢?當學者似乎非常適合古先生!彼麥喨徊恢雷约翰戎辛藝狼绲牡乩住
“二哥!”她攗著眉頭,氣得想跳腳。
可惡的嚴廷爵,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大刺刺的直搗古繼禹心底的傷痛。
就在她努力的想要講什么話來挽回時,古繼禹卻是微微一笑,低啞的嗓音里沒有遺憾,也沒有隱瞞,將當初的決定直截了當的告訴嚴廷爵。
“當時我會選擇回到臺灣是為了前女友,那時她從倫敦藝術大學畢業,還跟臺灣的模特兒經紀公司簽約,但是我的專業并不僅限于擔任教職,所以才選擇跟著她回到臺灣!标P于林若馨變心一事,他絕口不提。
從他平穩的話語里,嚴晴聽不出他對林若馨拉他回臺灣這件事情有任何微詞,是一貫的紳士,不將過錯推諉到其他人身上。
但她不明白,是受英國教育影響甚大,讓他學到了紳士風度?還是他依舊愛著林若馨,愛到連講她的不是都舍不得?
嚴晴不敢深入多想,只怕結果是她不想知道的事實。
“原來如此。”嚴廷爵不曉得古繼禹回臺灣的背后有著這樣一個故事,偷偷覦了妹妹一眼,著實對她感到抱歉。
他早已從妹妹談起古繼禹的神采中,發現她對古繼禹有著莫名的情愫,他想,恐怕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當她吐出“古繼禹”這三個字時,嘴角總是會不自覺的上揚。
今天像個傻蛋的他竟然當著妹妹的面,揭開她心中的傷疤,讓他自責不已。
“二哥,你不趕緊去看爺爺嗎?”嚴晴想盡快趕走他,誰教他在古繼禹的面前亂說話。
“好好好,我去看一下爺爺,讓他罵夠我是不肖子孫好了!眹劳⒕襞牧伺膰狼绲募绨,再望了古繼禹一眼,才轉身離開。
“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我真的很抱歉!眹狼缫е麓剑慌鹿爬^禹的心會因為二哥的無心問話而受傷。
“怎么會呢?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不好的回憶!惫爬^禹低下頭,笑睨了她一眼,“這是事實,對我來說,就是個過去,并沒有好或不好的回憶!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就不想活在懊悔之中,當初也是他愿意放下教授一職,同林若馨回到臺灣,這是不爭的事實,并沒有誰對誰錯。
“我想,倘若每個人都跟你有一樣的想法,世界上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每日活在懊悔之中!眹狼鐚λ重的想法感到佩服。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厲害!彼X得她的稱贊有些夸大。
這時,站在高臺上的司儀透過麥克風大聲宣布,“現在我們歡迎嚴捷企業的前任總裁嚴閥先生!
室內樂團立刻演奏悠揚樂曲,在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之中,嚴閥穿著長袍馬褂,從旋轉樓梯上走下,跟在他身旁的是現任總裁嚴寬廷。
如雷的掌聲響起,幾乎掩蓋了樂曲,一直到嚴閥在嚴寬廷的扶持下走上高臺才停止。
“今天非常感謝各位蒞臨我這老頭的八十壽宴,沒想到一晃眼,我就在這個世界上虛度了八十個年頭!眹篱y銳利的眼眸在人海中搜尋到嚴晴的身形后,慈愛的勾起嘴角,才繼續說話,“在這個日子里,我想要許下一個愿望,我希望在今年之內,我的三名孫子都能替自己找一個伴,我想,你們應該可以完成我這老頭的心愿吧!”
嚴寬廷站在高臺側邊,俊逸的臉龐馬上黑了一半。他每天都忙于工作,哪有時間在今年內替自己找伴?
嚴廷爵還是繼續微笑,對于爺爺的愿望能否實現,一點也不在意。
嚴晴發覺爺爺以關愛的眼神直瞅著自己,知道爺爺誤會她與古繼禹之間的關系了,急忙低下頭,佯裝找掉在地上的東西,企圖躲避他的目光。
“怎么了?”古繼禹也跟著低下頭,疑惑的問。
“沒什么,你不需要理會我!彼χ鴵u手,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躲避爺爺的眼神追殺而低頭吧!
嚴閥的話向來不多,他步下高臺后,樂團又開始演奏樂曲。
在水晶吊燈下,穿著正式服裝的與會者,手執著酒杯,開心的交換商場或政治圈的小道消息,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古繼禹置身其中,好不習慣。
而跟他一樣不愛這種浮華場面的,還有他身旁的嚴晴。
她一邊看著手腕上爺爺方才送她的BVLGARI鉆表,一邊祈禱著時間過得快一點。
這時,一道高挺的身形跨著穩健的步伐,朝她走來,嗓音低啞卻堅定的開口,“小晴,你不介紹你身邊的朋友嗎?”
嚴晴轉頭,看見來者,微微愣住。
嚴寬廷穿著手工深黑色西裝,西裝口袋上放著折疊整齊的深紅色手帕做為裝飾,俐落的短發下是一雙精悍的狹長眼眸,那便是嚴捷企業如今的掌舵者應有的不凡氣焰。
“大哥!彼龔男Υ蟾缬兄膽峙,可能是年幼失去父母,責任心強的他一肩扛起父親的教誨責任,對她這個妹妹立下了諸多規定使然。
“你好,我是嚴晴的朋友,叫做古繼禹!辈粫缘脟狼鐬楹芜t遲不肯介紹自己給嚴寬廷認識,于是他主動開口,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