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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海洋 第三幕 卷五 作者:樓雨晴
    隔天早上,我是在一陣香味中醒來。

    「去刷牙洗臉,吃早餐!

    我懷疑他背后長了眼睛,不然明明在張羅早點,怎么知道我醒了?

    「妳只有一分鐘的賴床時間,現在開始倒數。一二三‥‥」

    在他數到3的時候,我很認命的爬起來。

    刷完牙,洗過臉,再把一頭長發束成馬尾,換上最輕便的襯衫牛仔褲,看起來起碼年輕了三歲,稍稍掩去我臉上的樵碎。

    我希望自己看起來像充滿朝氣的大學生,而不是歷盡滄桑的怨婦。

    「你買了什么東西?」我打起精神,故作輕快地走過去。

    他遞來一塊蛋餅!笂吋蚁锟谫I的!

    「L、K,那家我知道,超難吃的耶,不如下次我做給你吃!

    「好,我會先準備好胃藥等妳!

    嘖,先生,你說這話就太不可愛了,尤其正經的口氣,一點都不像說笑。

    不過,看在他買胃藥從容就義的分上,不計較了。

    「等一下要去哪里?西子灣好不好?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母校,然后再坐渡輪去旗津玩水、吃海產!

    程予默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笂叢槐孛銖。」

    我笑容抽播了一下,僵僵地笑說:「哪有?我八百年前就說過,你來高雄的話,我一定要帶你到處玩的,你不要害我變成食言的大胖子!

    「妳心情不好,不是嗎?」

    一語命中要害。

    在他犀利的睜光注視下,我幾乎快掛不住笑容。

    「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出去散散心啊…你就當陪我嘛!」

    見他張口,我趕緊又補上一句。「還是你這回又和人有約,急著要走?」

    「‥‥沒。我留下來陪妳!

    「那就這樣說定噢!」

    吃完早餐,我們依約定出門,他順手多掛了件外套,幫我關窗、鎖門,再把鑰匙還給我。

    我們從高雄車站前坐公車,因為是假日,人潮多到爆,別說座位了,連站位都快站到駕駛座旁邊去。

    一記緊急煞車,我差點飛去撞前面的玻璃,程予默及時拉住我,一手環抱著我的腰,勾起我塵封在心底的泛黃記憶。

    記得上一次靠在他懷中,被他這樣護著,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好遙遠、又好熟悉的感覺‥

    「程予默,我想到一個老笑話!

    「說說看!

    「有一個高中女生,因為太累,就在公車上站著打瞌睡,結果一個緊急煞車,

    車上的吊環斷了,她一路咚咚咚地跌到司機座旁,很尷尬地說:「司機先生,這個‥‥斷了‥‥」那個司機先生也幽默,回她一句!笡]關系,集兩個拉環,送司機照片一張。‥‥」

    我站的地方離駕駛座不遠,只見運將先生瞄了我一眼,不屑捧場,程予默更過分,涼涼地說:「的確很老,我國中就聽過了。」

    我不爽地睡他胸膛一記!覆蝗荒阋瞾碚f一個公車笑話!

    他沉吟了下!赣袀懷孕的婦人上車,但是車上沒有座位了,于是她站在一位男士的座位旁,慢條斯理地對他說:「你不知道我懷孕了嗎?J意思是要暗示他讓座。只見那名男士慌張地辯解:「孩子不是我的!‥‥」

    我想,他的笑話比我有魅力得多,因為旁邊幾個乘客都掩嘴輕笑。

    我們旁邊那個大約高中生年紀的男孩,以為他在暗示什么,小小聲地問他。

    「大叔,你是要我讓座嗎?」

    我一聽,大笑出聲!腹,程、老、先、生!」

    我老的只是笑話而已,他老的是年紀,看誰狠!

    他凝視著我,唇角帶笑,任我調侃。

    我帶他大致介紹過我的母校,走出隧道,已經快中午了。

    來到這里,當然不能免俗的要吃些特色小吃~~大碗冰。

    我和他合力解決掉一碗足以吃到撐的水果冰,坐了渡輪到旗津,放眼望去,海產店林立,但是我們并沒有真的吃海產,不是我不吃,而是他說:「妳吃海產會過敏!

    我很難不意外,都過好些年了,我的事情他卻都還清楚記在腦子里。

    經過建于清康熙三十年的天后宮,我拉了他進去拜拜,并且強迫他入境隨俗,在外頭的許愿池許下心愿。

    「許了什么愿啊?」稍后我問他!覆挥谜f,肯定是和心愛的人恩恩愛愛,永遠在一起,對不對?」

    他只是淡笑,沒有回答我。

    近黃昏時,我們坐在旗津燈塔吹海風、看夕陽。

    我解下長發,輕輕按摩綁得太緊、現在有些發疼的頭皮。

    「覺得淡水和旗津的夕陽有什么不同?」我拂開迎風飛舞的發絲,偏過頭間他。

    「心境!

    「喚。那你現在心情算好嗎?」

    「妳呢?」他反間我。

    我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赋逃枘!

    「嗯?」

    「你為什么不問我?」大老遠從臺北趕來,陪了我一夜,卻什么都不說。

    昨晚我情緒失控成那樣,正常人都會嚇到的,他難道都不好奇嗎?

    「除非妳保證不會再掉一滴淚,否則就別談。」

    我苦笑!改惴判,這種男人不值得我掉淚,為他哀悼一晚已經太足夠了!

    他偏頭看我,想確認我話中的真實性。

    「你早就知道了吧?」見他如此,我心里早有底了。否則他不會要我有空去陪陪童圣陽,別讓其它人有可乘之機。

    只不過…還是晚了。

    「妳有什么打算?」

    我呼了長長一口氣!刚f不難過是騙人的,畢竟我和他交往了五年多,他也曾經帶給我不少的快樂,如果今天他有更好的選擇,我還能說什么?」

    「那如果~~他想回來呢?妳還愿意重新接受他嗎?」

    我訝異地瞪住他!笧槭裁催@么問?」

    程予默撫了撫我的發,將那件預先帶出來的外套遞給我穿上。

    「因為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肯定的說,他最愛的人是妳!

    「他愛我,卻背著我和別人上床?」我嗤之以鼻。

    「海寧,妳的想法太單純了。記得許久以前就對妳說過,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這么簡單,還有灰色地帶的,感情世界中也是,沒有絕對的一加一等于二。他愛妳,但有時空虛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誘惑!

    「這就是男人?」我冷哼。

    「是啊,這就是男人!顾麩o奈輕嘆。

    「你也是這樣嗎?」

    「海寧,我不想跟妳討論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爛,重點是,妳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童圣陽!

    我能嗎?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我能接受一個心里愛著我,卻可以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嗎?

    答案是:我沒有辦法。

    以星座觀點看,我的金星落在處女座,對感情,我有處女座的潔癖和完美主義。那種情與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覺‥‥好臟。

    我試著將我的想法說給他聽,他訝然失笑。

    「原來妳有非處男不嫁的堅持。」

    「也不是啦‥‥但起碼要兩情相悅。」

    他仰頭看了看天空,笑道:「妳的條件滿苛的。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來看,做得到的沒幾個!

    「會嗎?」

    「男人到了二十歲,有可能沒有感情紀錄,卻很難沒有性經驗,妳知道一旦過了二十歲還是處男,對男人來說是多丟臉的一件事嗎?讓人知道,最好的下場是自己跳樓了此殘生。」

    聽他在唬爛。「那最糟呢?」

    「相信我,與其面對那種被人懷疑有性功能障礙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會選擇直接自我了斷的。」

    「聽你這樣講,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他笑笑的,沒說話。

    來這套!

    我發現這招很好用,每次他只要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時,就給我一笑撥千斤。

    回到高雄,我們先吃過晚餐才回去。

    我點了鰻魚飯,他點的是排骨飯,但是我的鰻魚有夠難吃,所以他把排骨飯給我,自己吞掉鰻魚飯。

    他挺有風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問他,吃完感覺如何?

    他說:「以后誰敢在我面前提鰻魚飯,我就跟他翻臉!

    這句話逗笑了我。

    我們又去看了場電影,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我們買了杯飲料邊走邊聊,一不留神,剛買的西瓜汁被擦身而過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還沒喝到。

    程予默將他那杯遞給我,我喝了兩口,又還他,他只是拿著沒喝,等我話說到一個段落,他又會適時的遞過來。

    「咦?你也喝!」我將吸管湊到他嘴邊,他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吸了一口。

    我們一路指著天上的星星研究,一邊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鬧著走回家。

    「不是啦,北斗七星明明在那里,妳國中地球科學都讀到哪里去了!」

    「是嗎?什么時候改的?怎么都沒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妳國中到底是怎么畢業的?」

    「國中是國民義務教育,只要不是腦性麻痹都畢得了業好嗎?你當我腦性麻痹喔?」

    「原來妳沒腦性麻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欠扁的死男人!

    「臺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我隨便號召一聲,光憑中山大學的學生一人一口口水就夠淹死你!

    他皺眉看我!笂吺裁磿r候改混黑社會了,大姊?」

    「哈哈!你現在才知道!」我將飲料湊向他。「最后一口,喝掉!」我已經吃撐了。

    「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沒有?你要是投得進去,本姑娘招待你一晚的總統套房!

    「一言為定!顾垡膊徽#瑩P手拋出空杯

    三分球,射籃成功!

    我張口結舌。

    「妳欠我一晚的總統套房。」他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拍了拍我大受打擊的臉!竿烁嬖V妳,高中時,學校極力邀我進籃球校隊,是我不要而已。」

    這怎么可能?一向都只見他讀書,休閑時也都是從事很優雅的柔性活動,為什么沒人告訴過我,他籃球也打得變態的好?

    可、惡、的、家、伙!

    「程、予、默」我受騙似地大叫,他神情突然僵住,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和他一起變成雕像。

    原因無他,我家門前桿著另一尊雕像~~童圣陽。

    和程予默在一起的時光太快樂,如果不是童圣陽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幾乎已經忘記他在我心中劃下的那道深深的傷痕了。

    程予默不自在地放下手,退開一步。因為在那之前,他的手是放在我肩上的。

    「這算什么?」童圣陽來回打量我和程予默的親密模樣,表情極度難看!肝以谶@里等了妳一天,妳卻和他開開心心地出去玩,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還和他共喝一杯飲料?!」

    他居然有臉做賊的喊捉賊。

    「我們衣衫不整了嗎?我讓他吻掉我的口紅了嗎?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處吻痕了嗎?好個童州官!」自己的火放到足以燒天,卻不準我點個小蠟燭。我才想問「這算什么」呢!

    「是啊,妳看起來好得很嘛,我居然還擔心傷妳太深,心急如焚地跑來找妳,我真是白癡!」

    說得可咬牙切齒了。

    「不然我應該怎樣?尋死尋活、痛不欲生好應觀眾要求?童先生,你的男性虛榮會不會膨脹過了頭?」他可不可笑。∽鲥e事的是他,居然還埋怨我不照劇本走,莫名其妙!

    「何不說我這么做,剛好正中妳的下懷,成全了妳和他?」

    「死男人,你再說一遍!」我火了,這輩子沒這么火過!真是本末倒置,反因為果了!

    「不是嗎?妳幾時態度自然的讓我樓著妳的肩?妳幾時主動和我共喝一杯飲料?妳幾時和我月下漫步,說說笑笑?還敢說妳跟他沒什么.」

    當理智被一把熊熊烈火燒掉時會怎樣?

    我會這樣~

    「對!我跟他就是有什么!我不但讓他樓我的肩,和他共喝一杯飲料,我還敢當著你的面抱他、吻他!」簡直氣炸心肺,我豁出去了!

    樓住程予默,我迎面吻上他的唇。

    童圣陽不都一口咬定「有什么」了嘛,我就「有什么」給他看!

    兩個可憐的男人,全被我出人意表的行為震得呆若木雞,無法動彈。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就在第六秒,程予默拉開我,錯愕地望住我,輕喘著。

    他堅決地扳開我的手!肝蚁冗M去,你們好好談談!

    「不需要,我和他沒什么好談」

    「海寧!」他語氣堅定!歌匙給我!

    我沒得選擇,如果我不給,他會轉身離開,兩相比較,我寧可他留在我的屋子里。

    程予默開門,把我和童圣陽關在門外,擺明了告訴我:沒談完別想進來!

    什么嘛!喧賓奪主,我踢了踢緊閉的大門。

    「是他吧?」身后的童圣陽冒出一句。

    「什么?」

    「妳心里的那個人,是他吧?」他像是打了一場很累的仗,整個人泄氣的靠在墻面上,仰頭看著天空的眼神,竟是有些凄涼。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褂行┦裁礀|西被勾動了,但我拒絕面對。

    「妳懂的,妳比誰都清楚我在說什么。打從最初與妳交往,我就感覺出妳并不是真心愛我,在妳心底,有一處我到不了的角落,藏著我取代不了的人,放著我觸不到的心事,我甚至清楚,妳是為了逃避痛苦,才答應和我交往。

    「妳知道這對我有多不公平嗎?在我明明知道,妳是因為傷得太重,才會躲到我懷里的時候?但是我告訴自己,沒關系的,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而那個男人卻沒有機會了,總有一天,我會讓妳比愛他更愛我‥」

    「但是,我在騙誰呢?存在我們之間的那道影子,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妳對我熱情不起來,是因為妳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們之間有的,只是習慣性的陪伴,不管我多愛妳,多努力地為妳付出都一樣‥‥呵!我早該知道的,睡不成妳身旁那個位置,不是感覺不對,而是人不對。只是我沒料到,那個人會是他~~程予默,妳名義上的哥哥。」

    知道被閃電擊中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又痛又麻,完全發不出聲音來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我真的是這樣嗎?那個連我都不敢去面對的心事。被他毫無保留的揭露出來,我甚至不知道,原來我不只欺騙別人,連自己都欺騙了!

    「那‥‥」我干澀地問:「你和予潔在一起,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或許吧!妳對我太淡、太被動。她對我卻熱情主動,妳知道‥‥欲望對男人很難招架的,也是最脆弱的一環‥‥我了解妳的個性,這么說只會讓妳更唾棄我,但是‥‥」他困難地頓住,接不下去。

    就因為我不跟他上床,所以他就和別的女人上床。這要在以前,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狠狠端他一腳,然后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現在我有什么權利這么做?他背叛的是身體,而我背叛的是心,我又比他好到哪里去?

    「你們~到什么程度了?」我挫敗地問。

    那一幕還停留在我的腦海,就不知道是他比較倒霉,才剛開始就被我撞見,還是暗渡陳倉已久‥

    童圣陽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海寧‥‥」

    光是這樣,我就知道答案了。

    「你們都這樣了,還要我說什么?」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無力。

    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她也不是第一次‥‥」他張口辯解。

    「這不是理由,做就是做了,不要讓我更瞧不起你!

    他啞口無言,連續張口、閉口了好幾次,才遲疑地吐出話來!负帲瑠呏括E‥我最愛的還是妳‥‥」

    程予默說對了,男人看男人果然還是比較準。

    「如果我和予潔斷得干凈,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可以叫程予默去擺攤算命了,簡直鐵口直斷。

    我為難的眠緊唇,沉默了好久

    「圣陽,我沒有辦法‥‥」這是我掙扎過后的結論。

    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一個身體會受不住誘惑而背叛我的男人,尤其對象還是我名義上的姊姊‥

    他和予潔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是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我沒有辦法面對這么難堪的關系。

    「早料到妳會是這樣的答案,明知這會讓我失去妳,還是把持不住!顾猿暗卣f,抬頭看我。「就這樣結束了嗎?」

    「是啊,難不成還得放串禮炮,開幾桌流水席昭告天下?」

    他苦笑!笂呎{適得真好!

    「托福。」我苦中作樂地擠出笑容。

    我真的不難過嗎?如果不難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為什么還是忍不住落下兩顆晶瑩的淚珠‥

    「我們談完了!刮野措娾,程予默來開門時,我像個小學生,很乖巧地告訴他。

    「平心靜氣嗎?」

    「嗯,平心靜氣!

    「好!

    「那我可以進去了嗎?」

    真是反了,這到底是誰家?

    一開始還不覺得怎樣,但目蛋同進入相同的空間里,共同呼吸相同的空氣,再想起我剛才的大膽行徑‥‥我連心跳都不自然了。

    他會怎么想?怎么看我?

    「妳要不要先去洗個澡?」他一如往常溫溫地說。

    「懊,好!」感激涕零的接下緩刑令,我拿了換洗衣物,飛快地閃進浴室里。

    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在里頭躲個千年萬年,最好老死在里頭‥

    但是我不行,所以東摸西摸,拖拖拉拉地刻意拖延時間之后,我還是得走出浴室,勇于面對他。

    「你‥‥要不要也去洗?」我好不容易擠出遜到爆的理由,為了再緩一次刑。

    「我剛才洗好了。」

    「喚!固煲鑫。

    上次親完他就可恥的落跑,這一回可跑不了了。

    我扭著衣角,不敢看他。

    氣氛陷入尷尬的沉寂。

    「下次打聲招呼好嗎?」他沒來由地開口。

    「啊?」

    「妳老是這樣,我門牙被妳撞得很疼!顾砬檎J真地抱怨。

    「?;;‥‥喚‥‥好!」我反應不過來,愣愣點頭后,才想起‥;

    我在好什么。≌媸秦i頭!

    他的意思是說,可以有下次,但要先打招呼?

    童圣陽說,我對他熱情不起來,是因為人不對,那如果是程予默,感覺就對了嗎?

    我現在對他,到底是我所認定的兄妹情誼,還是就像童圣陽說的,我根本就一直不曾忘情于他?

    有時候自我催眠太久,連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我想確認。

    「那,程予默,我吻你好不好?」

    這句話很霹靂,而他的表情也的確很「晴天霹靂」。

    「海寧。妳」

    「好不好?」

    「我是說笑的,我知道剛才妳是在跟童圣陽賭氣,我不會當真,但是現在妳再這樣看我,我會~」

    不用「你會」了,我自己來!

    我踞起腳尖迎向他的唇,堵住他的優柔寡斷。

    這并不困難,因為我夠高,而他呆在那里任我宰割,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樓住他的頸子,將唇印得更深

    我聽到他悶吟一聲,然后我的腰被勾纏住,整個身體貼向他,他狂熱地吻我,溫熱的舌尖在與我碰觸時,我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震麻,由舌尖蔓延開來,酥了心魂,我甚至‥‥虛軟得站不住腳,只能迷亂地迎合,隨著他糾纏共舞,任由他掠奪我的每一寸氣息——

    他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

    我以為他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我也驚訝地發現,不論他現在想做什么,我一定都沒有辦法拒絕。

    但是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將臉埋入我的發間,略略急促的呼吸輕灑在我頸際,讓我呼吸的頻率也隨他急促起來。

    多諷刺,我因為太冷感而嚇跑了男朋友,卻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熱情如火。

    「嗯?」

    「這次我有打招呼了!

    「嗯!顾K于抬起頭。「妳想證明什么?」

    「沒、沒呀‥‥」我心虛,回避他的目光?偛荒苷f,我想證明自己是不是還愛著他吧?

    「海寧,看著我。」他的聲音壓抑著某種我所無法解析的情緒,卻讓我連心都揪了。

    「童圣陽傷妳這么重嗎?讓妳痛苦得‥‥必須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還是‥自我放逐?」

    證明自己?自我放逐?他在說什么?是我變笨了嗎?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海寧,我真的不希望,我只是妳傷心時的慰藉‥‥」他眼神沉郁,起身退開

    「予默!」我無法理解他的話,但我起碼知道不能讓他走。

    我心慌地拉住他,五指緊緊纏握,不敢放開。

    「留下來,陪我!」

    「海寧?」他回胖,眼神復雜!笂呎娴闹,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至少知道,此刻我想留他在身邊。

    他似是很深、很沉地嘆了一口氣,終于有了動作|

    我緊張得心都快停了,他沒有擁抱我,而是一根、一根地扳開我的手指頭。

    我的心往下沉。

    「你~~」我想我快哭了。

    「妳總得讓我關燈。 顾跉饫镉袧M滿的無奈,也有滿滿的疼惜,這回我聽出來了。

    我叮出一口氣,笑出聲來。

    關了燈,我們用了五秒的時間適應黑暗,他在我身邊躺下,我俱靠過去,任性地纏抱住他的腰,在他胸懷找到最舒適的位置。

    「睡吧!」他輕輕拍撫我的背。

    他躺在我身邊空著的床位,讓我覺得好契合、好安心。

    原來,之前真的是人不對。

    「予默…」

    「這是妳第二回,沒有連名帶姓的喊我。」

    他還記得?我以為,他早忘了我那年少輕狂的純純愛戀。

    「這一晚比總統套房更正點吧?還有軟玉溫香在懷,美人免費取暖。」

    他胸膛微微震動,我想他是在笑。

    「妳還真敢說!

    「我當然敢,所以我不欠你總統套房了!

    「妳這家伙」他笑哼!冈缰獖吀F鬼一個了,我也不稀罕吸窮鬼的血,免得消化不良!

    我睡了他胸膛一記。

    想到另一件事,我接著問:「你什么時候要回去?」

    「妳在趕我?」

    「才不是!」

    他遲疑了下。「‥‥明天。」

    「這么快?」我下意識地將他抱得更緊。

    我們都有工作,這我知道,但是,這一分開,不曉得再見面又是什么時候了。

    我與他總是如此,處在曖昧不明的階段中,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心與心的距離,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卻發現它隔了層層迷霧,遙遠得捉摸不住,我心里的惶然,該怎么說?

    我沒有立場留他,他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他的家、他的父母、他的手足,還有‥‥他的情人,都在臺北。

    我還能說什么?又能怎么留?

    我怕,這一分別,又會是第二個五、六年‥

    「海寧,回來好不好?」他幽幽地開口。

    我僵直身體。「不要,你知道那個家。!

    「我知道那個家讓妳呼吸困難,我沒要妳回去那里,只是~~別留在這么遠的地方,讓我掛心!

    回去嗎?當初為他而逃,今天,再度為他而歸?

    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勝過臺北,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更舍不得他‥‥

    我為難了‥‥

    「如果妳真的不想回去,那|」他吸了口氣。「我過來陪妳,好嗎?」

    我嚇了一跳。他不會是說真的吧?

    抬起頭,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為什么一定要這樣?」

    換他不說話了

    呼吸聲都很淺、很淺,時間在流逝,靜得只聽得見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響,我正懷疑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

    「我想妳,海寧,我真的好想妳,妳不知道嗎?」

    低抑的嗓音在悄寂夜里蕩開,滄桑而樵摔,剎那間,震得我腦海一片空白。

    隔天早上,我陪他去坐車,這回,換我替他買了鮮奶和面包。

    一直到上車,我們都沒再提昨晚的對話。

    他一定以為我睡著了,沒聽到他那句震撼十足的宣告吧?

    事實上,當時的我動彈不得,所有的知覺、思想,全都被那句「我想妳」給震得酥麻,無法反應。

    他沒說再見、沒說保重,更沒承諾下回見面的日期,只是在上車前,與我交握的手緊了緊,然后輕輕在我掌心寫下兩個字。

    等我。

    他寫的是這兩個字嗎?

    那,這又是什么意思?他要我等他什么?

    我發現,任何事只要扯上他,我的智商就會退化,理解能力降到只比低能兒強一點點。

    只是,我沒想到,我會如此的思念他。

    以前,可以勇敢撐過五年,而現在,只是短短五天,我就已經撐到了極限。熬到又一個周休,我不經思考就沖動地北上找他。

    在找鑰匙開門時,我還很認真的想。如果我說回來探望叔叔,會不會有點虛偽?

    我幻想著他見到我時的表情,忍不住揚起頑皮的笑意。

    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正要敲下門,里頭傳來的對話聲浪,使我止住了動作。

    「哥,你對海寧有興趣吧?」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么!

    「別裝了啦,上個禮拜都逍遙兩天了,怎么樣?得償所愿了吧?看你要怎么感謝我!

    「我為什么要感謝妳?」

    「喂,別不認帳哦,要不是我犧牲色相,幫你解決掉童圣陽這個情敵,你和她可以進展這么快嗎?」

    「把話說清楚!」程予默沉下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

    「我知道你會把我和童圣陽的事告訴她,也早料準了她會來,我是故意做給她看的,要不然你想得到她,還有得拚例!」

    「我什么時候要妳這樣做了?」

    「唉啃,你的心思明顯得很,好不好?別說小妹我不守信用,誰教我曾經賭輸你,答應要不計代價替你做一件事,欠了這么多年,總算還了。但是我可先告訴你,玩玩可以,千萬不要當真了,別忘了你還有可薇姊!

    接下來他們又說了什么,我已經聽不下去了,耳邊塌塌作響,我沒命地轉身狂奔,逃離這丑陋真相所帶給我的打擊。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精心設計的騙局,我只是個被人玩弄在掌心的大笨蛋!

    虧我還如此的信任他、全心全意依賴他,誰知,他卻是造成我所有痛苦的元兇

    難怪他會出現在我家門前,難怪他什么都不問‥‥因為他什么都知道,因為這正是他一手導演的!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每一個我真心對待的人,到頭來回報我的都只是不堪的傷害與欺騙?

    我好恨!恨程予潔,恨程予默,恨程家人,恨這可恨的一切!

    痛到極致,淚已經流不出來了,而這一回,再也沒人聽我哭‥

    回高雄后的一個月,我接到程予默的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我直覺地用力掛斷。

    不到三秒,電話又響起。

    我把悠揚的鈴聲當催魂鈴在瞪,恨不得將它折了生吞入腹。

    好,你要玩是嗎?我陪你玩!看最后輸得一敗涂地的會是誰!

    一把不甘的熊熊恨火燃起。憑什么就只有他們姓程的可以耍人?我也能!

    「喂?」我深吸了口氣,用最自然的聲音接起電話。

    「海寧,妳剛才怎么回事?突然斷線,嚇死我了。」

    憂心如焚是吧?你再裝!

    現在才發現,原來他是這么虛偽的人!

    「沒有啊,話筒沒拿好,不小心按錯鍵了!

    「喚!顾铝丝跉狻!笂呍诩覇?」

    「是啊,怎樣?」

    「我有件事想告訴妳!

    「嗯,你說!

    「我人在高雄!

    「喚,高‥‥高雄?」我跳了起來,聲音揚高幾度。

    低笑聲傳來!覆槐啬敲大@訝。公司有些人事變動,我被調到南部來!

    有這么巧的事?

    這也就是說,往后他會長期定居高雄褸?

    「海寧、海寧?!妳還在嗎?」

    「啊,在呀!」我拉回神智。

    「等我這里的事情處理好,晚點我去找妳,一起吃晚餐,好嗎?」

    「鰻魚飯?」我壞心地說。

    他低低呻吟!笂咅埩宋野!」

    稍晚,他果然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我家門前。

    如果他不來,我還不會這么恨他,但是他來了!

    他真的打算像予潔說的那樣,「玩玩就好,不必當真」?那他又把臺北的美嬌娘置于何地?

    我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

    男人可以很愛一個女人,但有時空虛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誘惑。

    所以他可以在愛著宋可薇的同時,又對我「感興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扮演我的「外界誘惑」!

    程予潔都可以不知羞恥的拿身體當籌碼,勾引我的男朋友了,我為什么不能這么做?吃定了我無力反擊嗎?

    我并沒欠他們什么!從小到大,我一忍再忍,都忍到高雄來了,還想要我怎樣?

    不了,這回,我不要再忍。我想報復,很強烈的意念,不顧一切!我要為我那被踐踏得面目全非的尊嚴,狠狠反擊一回!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但是我控制不了

    「海寧?」

    他正低頭困惑地看著我,不曉得喊我幾聲了。

    「妳怎么回事?今晚臉色很難看。」

    陪他逛完六合夜市,回家的路上,他這么問我。

    「啊,不是,有點頭痛!

    「是嗎?妳怎么不早說!」他的手覆上我的額頭。

    「我想說你來的第一天,一定要陪陪你啊‥‥」我裝出最委屈的語調。

    「呆子!要陪我時間多的是,又不急在今天。」確定沒發燒,他還不放心的直問:「是不是感冒了?怕冷就多加件衣服,真的不舒服要去看醫生,別逞強‥‥」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妳才知道妳像三歲小孩,讓人多不放心!

    「哪有那么慘?我自己在外頭五年多,還不是這樣過。」

    「那是因為有童圣陽在妳身邊,否則妳以為我會放妳一個人在這里?」

    我神色-僵‥‥

    既然認為童圣陽對我來說很重要,又為什么要設計讓我們分手?他的話,到底哪一句可信?

    我對他,真的好心寒失望。

    「妳還是放不下他嗎?」他深深地凝視我。

    「哪有‥‥」

    「一提到他,妳就整個人都不對勁。既然這么愛他,那又為什么要放他走?」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還問我做什么?

    我眠緊唇,不回答。

    他揪著我,眼神很深刻,然后像是投降似的,深長無力地嘆了口氣。「還來得及,如果舍不得,現在就去追回他!

    我明知道不該相信,卻還是被他疲憊淡郁的語調擾得心亂‥

    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在講漂亮話?

    「算了,已經過去的男人,我不想緬懷。」

    他沒搭腔,研究著我是不是在逞強!笂叴_定?」

    「不然呢?」

    「海寧,妳太倔強,有時為了顧及尊嚴,往往忽略了心底最真實的聲音,弄不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容磋蛇的,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了,妳真的知道,妳要什么嗎?妳真的確定,妳不會后悔嗎?」

    「你還真了解我!刮业撸谌ケ牴獾谋洹

    「記住一句話,海寧。什么都可以意氣用事,就是感情不可以!」

    他的話像目芒記重槌,字字句旬的敲進我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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