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官鐸耘熟睡的表情那么可愛,簡直跟個大男孩差不多,不知道他有沒有作夢?夢境又出現了些什么?
想起昨夜,一抹羞澀喜悅隨即涌上她的心扉,憶起官鐸耘在昨夜對她所做的一切,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原先官鐸耘的確是挾著滿腔怒火,毫不憐香惜玉的侵犯她的身子,但當他意外的發現她還是個處子時,卻一反常態的對她溫柔,放緩速度,引領著她走向喜悅的巔峰……
“你在看什么?”驀地,他倏然睜開雙眸,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蝶吻嚇了一跳,連忙移開自己的眼,轉過身子,一大片美背裸露在他的眼前。
“早安!彼麚纹鹕习肷,將下巴埋入她的頸窩之間,剛冒出來的胡髭扎得她的肌膚一陣酥癢。
“嗯!彼搼宦,就是不敢轉過身面對他。
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蝶吻轉過身來面對他的話,會發現他眸底那份一閃即逝的寵溺和憐惜。
“怎么不回我話?還想故意裝睡?”
蝶吻轉過身,四目交接的瞬間擦碰出的電流,又讓她的心一陣悸動,心頭酸楚又甜蜜,可她也沒有忘記他們目前正處于緊繃的狀態。
“怎么?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高興看到我?”他譏諷地道。
“我不想看見你眼中的那份鄙夷不屑,那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又是什么樣?”他的口吻漫不經心,一張臉埋在她胸前,靈巧的舌尖恣意游走其上……
“平常的你,不會以鄙夷的眼神看任何人。”
“怎么?在你欺騙背叛我之后,還期望自己能得到我的尊重?”他從喉間逸出一陣譏諷刺耳的大笑,雙唇吻上她胸口的紅莓,帶著懲罰的意味嚿咬著。
“不要這樣……”痛楚讓她的眉頭緊蹙,她咬緊下唇,強抑下心底那股屈辱的感覺。
“你沒有權利決定要與不要,別忘了,現在主控權在我的身上!彼恼Z氣充滿決然和霸道,不甘寂寞的大掌開始在她嬌軀上每個私密之處游移。
她的意志想要拒抗他,可,他的熱吻、他的撫觸像一把炙熱的火焰,將她的矜持、她的羞澀,一古腦兒的全都燃燒殆盡。
官鐸耘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情欲是把熊熊大火,迅速在他們之間延燒起來,再也無法澆熄……
他以著輕柔緩慢的動作,帶領著她一步步登上愉悅的巔峰,當極致的喜悅來臨的那一刻,蝶吻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肩頭,激情的狂亂讓她瘋狂忘我的啜泣出聲。
“乖,不要哭……”她淚眼婆娑的臉龐,讓他感到一陣心疼。
官鐸耘的撫慰讓她的心踏實許多。
蝶吻突然想對他告白,不想再隱藏自己的感受。
“我愛你。”她在他的耳畔,輕柔的吐出這幾個字。
官鐸耘聞言,忍不住又是反唇相稽。
“你犯不著為了報答我而說這種謊,畢竟你也用別的方式報答了我,我們誰也不欠誰!
“別的方式?”她柔軟的女性胴體一僵,茫然的重復。
“你已經用你的身體來償還了,不是嗎?”看著她倏然變得蒼白的臉色,官鐸耘的心底揚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官鐸耘的話讓蝶吻感到一陣痛楚。
他以前不是這么尖酸刻薄的人,他總是用著深情的雙眼凝睇她,以著溫柔的耳語對她說話……
是什么改變了他?這一切都是她間接造成的嗎?
“你一定要說這種話嗎?”她扯扯唇角苦笑,“愛上你也是一種不可饒怒的錯誤?”
官鐸耘冷笑一聲!澳阏f呢?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這句冰冷的話也一樣傷人。她嬌柔的身軀倏然一繃。
她迅速轉過身背對他,不讓他看到眸底的淚意。
官鐸耘可沒那么容易就放過她,一把揪住她的雙腕,強迫她面對自己,當她那對柔軟豐挺的胸脯壓在他的胸瞠時,一股熟悉的欲念更新在他體內竄流。
是的,不管他有多么憤怒、多么想要掐死她,卻都改變不了他想要她的事實,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她眸底的淚意。
“你哭了?”
蝶吻倔強的別開臉,害怕面對他的輕蔑和不屑。
“看著我!彼穆曇舴湃崃,帶著輕哄般的溫柔,在她轉過頭回望他的同時,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輕柔的淺吻不知怎地演變為纏綿的深吻,他們吻得欲罷不能,仿佛不再有明天。
他賁起的部分壓上她的小腹,蝶吻倒抽一口氣,小臉頓時顯得脆弱無助起來,官鐸耘看穿了她的害怕,堅石般的心一下子就軟化。
“不要害怕……”
她咬緊下唇,閉上星眸,迎接他的每一次律動和需索。
******
回到書房,官鐸耘不停在地毯上來回踱步,滿腦子回蕩的是蝶吻對他說的話。
她說她愛他。
他沒有聽錯吧?她居然跟他說她愛他!?
她以為自己這么說,就會讓他把整個德森生技都奉送給她?倘若她打的是這種如意算盤的話,那她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就在他沉浸在思緒里時,電腦傳來一陣提示音,原來是人在義大利的渥夫要求視訊連線。
宮鐸耘熟練的按下滑鼠,幾秒后,渥夫影聲畫面清晰的出現在螢幕上。
“渥夫!
“早安,官總裁,您要我辦的事都辦得差不多了!
“有成功追蹤到那批黑心雇傭集團的下落嗎?”
“有,那天他們為冷小姐交付完贖金后,有再加派另一組人馬跟蹤他們,他們后來出境了,最后落腳處,是在泰國南部的一個小島上!
“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
“是的,已經聯絡國際刑警一起前往泰國,這次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变追蛘f得斬釘截鐵。
“絕不能有任何漏網之魚!
“您放心,我們和國際刑警有十分的把握!变追虮WC道。
“那就好!痹挳叄勹I耘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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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鐸耘步出房間后,蝶吻像個沒有生命力的稻草人似的,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不斷奔流。
官鐸耘方才那些刺耳傷人的話語,不斷回蕩在她的心田,原來他已經那么討厭她,對她的誤解也好深,就連給她一個為自己辯白的機會都不肯。
既然他這么討厭她、憎恨她,為什么不干脆將她交給警方,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畢竟商業間諜的罪狀一成立,少說也可以讓她吃好幾年牢飯。
為什么他不這么做?
蝶吻不愿再想下去,她走下床步入浴室,梳洗過后到餐廳用餐。
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點,她拉開椅子坐下,這才發現自己沒什么胃口。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背后響起一個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
“怎么不吃早餐?沒有胃口?”
“我還不是那么餓!彼氐馈
“如果還不想吃,可以先擱著,中午的時候下人們還會再送新菜來。”
他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蝶吻不安的扭擰著餐巾,好一陣靜默后再開口:
“你不用勉強自己關心我,我知道你很討厭我!
“很好,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我就直接跟你把話說清楚。我剛才已經和韋伯.赫特聯絡過了!
“你和我養父聯絡?”她臉色一變,錯愕的問道。
官鐸耘冷笑,“他唯一的養女落在我手上,以韋赫藥業的價值來說,你少說也值個上百億臺幣。”
蝶吻的雙眸瞠得更大,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她早該知道官鐸耘會找上她的養父,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你想怎么做?你是堂堂德森生化科技的大總裁,不可能會跟我養父勒索贖金!鄙钗跉猓龔姵宙傡o。
他嗤聲一笑,“我要的當然不是現金,是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
“例如?”她絕望的望著他,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我很明白的告訴韋伯.赫特,想要你回去,就要讓我收購韋赫藥業的一半股份。”他的字宇句句像根針,刺在她的心坎上。
蝶吻咬著下唇,顫聲問道:
“你想并購韋赫藥業?你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們?”
“并購韋赫藥業是很久前就有的想法,只不過現有加速進行的必要!
蝶吻感到一股恐懼,她看得出來官鐸耘是認真的,況且憑他的能力,絕對有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成功并購韋赫藥業。
“你不能這么做,韋赫藥業是他畢生的心血。”她低聲哀求他。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惫勹I耘走到她的面前,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凝視他。
“當初是我自己提議要接近你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彼目跉鉀Q然,不想牽連養父。
“是嗎?如果他沒有默許的話,你有這個膽?”
“我永遠都不會讓我的養父失望。”她語帶保留。
官鐸耘訕笑了兩聲,語意露骨地道:“你和你養父之間的“感情”真的那么好?你們究竟“要好”到什么地步?”
蝶吻起初還會意不過來,但當她看到官鐸耘唇畔那抹譏諷鄙夷的笑意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他……
她又羞又憤,不敢相信向來溫文儒雅的官鐸耘,竟會對她提出這種質疑!
“我和我養父的關系,絕對沒有你門中暗示的那么齷齪!彼а狼旋X的說道。
官鐸耘瞇起雙眼,胸口涌起一陣不忍,當他們“在一起”時,他明明知道她還是個處女,但還是忍不住想說這種猥瑣的話語來刺傷她。
他深吸一口氣,仍不免語帶揶揄:“我難道不能知道你們親匿的程度到哪里嗎?畢竟我也曾經和你——”
“你真是夠了!”蝶吻咬著下唇,用力將水杯里的水往官鐸耘的瞼上一潑。
然后她霍然起身,蒼白著一張瞼,迅速跑回樓上的房間。
******
夜深了。
今天一整天,蝶吻不安的在房里來回踱步,她知道,她和官鐸耘之間的關系已降至冰點了。
現在官鐸耘在她面前,已像是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他變得陰鷙、變得壞脾氣,時常沉默不語,像在思索什么,有時還會對她反唇相稽。
看來,要負起最大責任的人,是她嗎?
她心情低落的走到窗邊往下一看,突然發現,今天別墅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保鑣留守!
他們統統跑到哪里去了?官鐸耘撤走他們的嗎?
一個念頭涌上她的心頭——
如果能離開這里的話,她就可以回到紐約去……
但,她的護照早已不在她的身邊,因為在她被那群綁匪綁架之后,他們怕她會逃跑,已經將她的護照銷毀,現在她要如何出境回到美國?
對了,她是美國公民,她可以去求助美國大使館,大使館會發給她新的護照,幫助她回到美國去。
但,大門鎮日深鎖,她該怎么逃出這里呢?
她躡手躡腳的走下樓去,赫然發現官鐸耘的書房里沒人,蝶吻的第六感告訴她,他的書房里一定有鑰匙!
趁著官鐸耘不在書房,她跑進去胡亂搜索一番,果然在書桌最下層的抽屜,找到了一大串鑰匙。
只是,不知道哪一支鑰匙才是大門的鑰匙。
看來她只能一支一支去試了,但她有那么多時間可以試嗎?
哎!不管那么多了。
她抓起鑰匙串,走過會議室,發現官鐸耘和保鑣都在里面開會。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蝶吻疾步走向大門口,一支又一支的試著鑰匙。
“不好了,官先生,突然沒看到冷小姐的人!痹趧e墅里幫忙煮飯的孫嬸,急急忙忙的沖進會議室。
“你說她不見了?”
官鐸耘的音量大了點,外頭的蝶吻也聽見了。
糟了!他們發現她了,她的動作必須要加快!
她連忙試著最后幾支鑰匙,終于打開了大門。
“蝴蝶,你在做什么?”
官鐸耘鐵青著一張臉,追了出來。
蝶吻不理會他的呼喊,跑到大街上,正巧這時有部計程車經過,她順手一攔,直奔美國大使館。
******
時節已入初秋,紐約充滿涼意。
蝶吻以為回到家,自己會興奮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可,當她踏入自己房間的那一刻,落寞孤單的情緒便朝她席卷而來。
坐在床上,淚水悄然滑落,心也格外酸楚,即使走到今日,蝶吻發覺自己仍瘋狂思念著官鐸耘。
她從他的私人別墅逃回紐約,整整兩個星期,他絲毫沒有探問她的消息,讓她惆悵,也教她失望。
是不是他對她震怒萬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蝶吻連忙抹去眼角的淚。
“請進!
推開房門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養父韋伯.赫特。
“蝴蝶,難得我今天在家,怎么不下來陪我吃午餐?身體不舒服嗎?”韋伯走到她的床邊,拉開書桌旁的椅子坐下。
“爹地,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吃飯的時間。”
“爹地覺得你從官鐸耘的身邊回來后,整個人就變得悶悶不樂!币荒槾忍@的韋伯,藍眸底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我沒有悶悶不樂。”她垂眉斂眼,企圖辯解。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他一臉慈笑。
“我才沒有!”她否認得激烈又直接。
“你愛上官鐸耘也是很正常的,他年輕有為,外型俊挺迷人,喜歡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表f伯試探性的說道。
“我才不想去湊這種熱鬧!彼纳袂橛行┞淠。
“說真的,如果他真的跑來紐約找你,你會怎樣?”
蝶吻露出一笑,技巧的將話題移開:“爹地,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問這些。過幾天就是你的六十歲大壽,你想要許怎樣的生日愿望?”
“我的生日愿望嘛——”韋伯故意沉吟一聲,“很簡單,最好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出現一個讓你心動的白馬王子,然后結婚過著幸輻快樂的日子!
“怎么?你怕我銷不出去?”她嬌嗔的說道。
“你是個好女孩,該有個好男人來疼愛你!
“謝謝爹地,我會努力尋找一個好男人的!辈恢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浮起的是一張她日夜思念的男性臉龐……
韋伯挑挑眉,唇畔浮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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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大道上的商務飯店。
咖啡廳里有一對男子正面色凝重的打量著彼此。
頭發花白的人是韋伯.赫特,而那年輕的英俊男子,正是官鐸耘。
韋伯自始至終瞇著眼打量官鐸耘,這個東方男人比在媒體上看起來更深沉,全身上下彷若蘊藏著一股用之不竭的力量。
“你的膽子不小,親自跑到紐約指名要找蝶吻。”韋伯牽動了一下唇角。
其實韋伯真正想說的是,他很欣賞官鐸耘這種直來直往的作風,他那光明磊的行事風格,馬上獲得他的認同。
“因為我想找到蝴蝶,而想找到她,就必須透過你!惫勹I耘直言不諱。
“你為什么想找她?”韋伯明知故問。
他的問題讓官鐸耘有些困窘,卻也不得不直言:“我想找她道歉,我對她——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
在冷蝶吻跑出別墅后,官鐸耘從調查中輾轉得知她已回到紐約,頭幾天,他的確感到憤怒生氣,所以就要所有的人不準再提她的名字,還一再命令自己要忘掉她。
可,他發覺,當自己命令潛意識封鎖起某段記憶時,它就是偏偏不愿意配合,最后憤怒演變成了無止盡的思念。
他愛蝶吻,這一點,他已不需再否認。
“她也對你做出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你們算是扯平了!表f伯試探的說道。
“她沒有對我做出任何壞事,我知道她最后沒有偷走SB試劑!彼恼f道。
“哦?你怎么知道?”對他的英明睿智都深感佩服。
而今晚韋伯也要趁此機會,向眾人宣布要將韋赫藥業全權交棒給蝶吻。
當蝶吻身著一襲銀藍色禮服出現在庭園時,一堆媒體記者蜂擁而上,每個問題都尖銳的教她無法招架。
“赫特小姐,最近在泰國破獲一個國際犯罪組織,他們供出你也曾是他們綁架的對象,這是真的嗎?”
“聽說幫忙付贖金的人,就是德森生技總裁官鐸耘先生,是真的嗎?”
“赫特小姐,你跟官總裁怎么認識的?”
“既然兩大藥業集團互有往來,不知未來有沒有合作可能?”
鎂光燈在她眼前此起彼落,蝶吻一片愕然,今天明明是養父的生日宴會,焦點怎么會變成在她身上?
“對不起,今天是我父親的生日,你們實在不該問這種問題,恕我失陪!钡抢涞膾佅逻@幾句話后,便拂袖而去。
徒留一群記者杵在原地,面面相覷。
******
蝶吻倉皇的逃出庭園,來到大宅后方的楓葉林子里。
多事的記者一直逼問她和官鐸耘的關系,讓她的心底不由自主泛起一陣痛楚。
唉,瞧瞧她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樣子,當初她自告奮勇,說要到官鐸耘的身邊去一探虛實,結果不但什么虛實都沒探到,還賠上自己的心——
心只有一顆,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回來了……
唉!她怎么把自己搞到這種地步?
蝶吻眨眨濡濕的雙眸,雖說她已失去自己的心,可,為什么她還會覺得胸口好疼?
走到林子中央的噴水池畔,這座池子早已建造許久,這幾年她都專注在工作上,好久好久都沒來過這里,以為池子里的水早已干涸。
夜風吹來,蝶吻肩上輕薄的雪紡紗圍巾被刮向空中,她慌張的伸出雙手準備去撿它時,它卻飄落在噴水池中央。
蝶吻望著池中央的披肩怔忡好半晌,最后嘆口氣,脫下高跟鞋,想趁著四下無人時,走到池中央去撿。
當腳掌輕觸水面的那一刻,冰冷的水溫讓她倒抽一口氣,她慢慢的走向水中央,拾起雪紡紗圍巾。
啊,圍巾已經濕了,八成會縮水,真是可惜了這一塊好料子。
“你和落水好像很有緣?”一個低沉、隱含笑意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身后緩緩響起。
蝶吻的背脊一凜,頭皮一陣發麻,該不會連日來的思念,造成她的幻聽幻覺吧?她不敢想像身后的男人會是他……
鼓起勇氣,蝶吻轉過身子,眼睛對上一對黑亮眸子。
他是官鐸耘,也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哪!
他們凝望著對方,巴不得能將對方的身影嵌入自己的眸中,蝶吻低首看到水面的波紋,才想起自己仍站在水中。
她試著移動身子,腳底卻一個踩空,眼看就要跌入池子里!鞍
官鐸耘見狀,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在她跌倒之前,一把攫獲她的身子。
呼!總算有驚無險。
“你的裙擺濕了。”他嘎啞的說道,深情的眸始終停駐在她臉上。
“本來是不會濕的,是你突然出現嚇到了我!
“我買套全新一模一樣的給你!彼崧曊f道。
官鐸耘似乎變得很不一樣!蝶吻瞇起雙眸,輕輕推開他的身子。
對于一個和他有過節、有仇的女人,他的反應似乎太過溫柔,也太過反常了點。
“你特地跑來紐約是想要罵我,還是要跟我養父要贖金?”她的小瞼充滿哀傷的神情。
“都不是。”他搖搖頭。
“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你會追來紐約,畢竟你不會讓我太好過!彼е秸f道。
“你錯了,我來紐約,是想要得到你的原諒,順便跟你說一聲——我愛你!惫勹I耘柔情款款的說道。
“你改變報復方式了?決定耍我?”
官鐸耘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將她擁入懷中,親吻著她的發絲,正色說道:
“我不需要再報復你了,對于一個愛我愛極了的女人,我怎么能再報復她?報復你是消除我怒氣的一種方式,也是將你強留在身邊的唯一方法,在威尼斯的游輪上,我就對你產生一種莫名的情愫了,否則你以為我為什么破例帶你到臺灣?在我打算和你發展長遠關系的時候,我卻知道了你的真實身分和背景。”
“那你怎會回心轉意,特地跑來紐約找我?”她抿抿唇。
“你的養父給我了一個很好的臺階下,而且,我們簡直一見如故!彼麤]想到韋伯.赫特竟是一個溫文儒雅的老好人。
“我的養父真的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她還是有些不安。
“他說他想快點幫我們籌備婚禮。”
“你想得美哩!我答應你的求婚了嗎?”她的雙頰飛上兩朵紅云。
“你不相信命運嗎?命運始終安排你落水的時候遇見我,誰說我不是你的白馬王子?”他胸有成竹的說道。
蝶吻嬌羞的低下頭,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SB究竟是什么藥劑?”
蝶吻搖搖頭,“那些都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了,你就聽一聽就好!惫勹I耘若有深意的一笑,“其實,它是一種新式減肥藥,能夠讓不喜歡運動的胖子燃燒體內脂肪,加速新陳代謝,并且不會加重肝腎負擔!
“……”
“我們臨床實驗的效果十分好,沒有實驗者有過敏反應或排斥反應!
“搞了半天,我在為減肥藥奮斗?”蝶吻美麗的臉龐上一片錯愕,“那為什么你們把SB講得像什么挽救世紀大絕癥的仙丹妙藥?”
“對現代文明人而言,肥胖是百病的源頭,當身體新陳代謝機能一旦變差,任何疾病都有可能上身,做好體重控管,是健康的不二法門,不是嗎?”
他的雙眼故意不懷好意的打量她,“但我相信,你是絕不需要吃這種藥的。”
“誰說我不需要?我愿意當你臨床實驗的對象。”蝶吻嬌嗔的推開他的身子,說道。
唉!女人就是這樣,不管她們有多瘦:永遠還想要更瘦!
“不行,你太瘦了!惫勹I耘猛搖著頭。
“那好吧,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闭Z畢,她轉身疾步走出林子。
月光透過楓樹枝椏,照射在陰暗的林間小道上,將他們嬉鬧斗嘴的身影拉得好長,也為幽森的林子帶來一絲生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