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德國攻讀經濟學博士學位的哥哥,明年才能取得學位歸國,而她又長住外頭以便去學校教課,平時只有一名菲傭在家里照料父親的起居飲食,只有寒、暑假時,她才能回家長住一陣子,借此機會多陪陪父親。
菲傭替她開門之后,她便拎著簡便的行李直接上二樓臥室,開了冷氣后,便從行李里拿出毛線和棒針,開始鉤起毛衣來。
高中時盼盼曾試著要織一件毛衣給陽谷,借以表達愛意,但毛衣快完成時卻被哥哥發現,她只好說是織給哥哥的,免得泄漏自己的單戀心事。
反正那時她巳料定就算織好也不敢送,讓哥哥開心一下也好。但這回她可是勇氣十足,一定要在圣誕節時把自己手工制的愛心毛衣親手交給他。
“可是……’”她手撫著小腹,憂郁的自言自語!叭绻覜]有懷孕,他會不會就真的不理我了?”
因為,這幾天過得太快樂,她差點都忘記賭注的事了。
這幾天陽谷主動約她去看芭蕾舞,帶她去旋轉餐廳吃飯、賞夜景,還送了一大束她最喜歡的姬百合到她的住處,讓她幾乎快誤以為兩人是在交往中呢!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對許多女人都那么浪漫,我一定會傻傻的問他是不是改變主意想追我吧?”她嘆了一口氣,或許陽谷是想在知道“結果”前對她好一點,讓她留個美好回憶,或多或少也可憐、可憐她的一片癡心,所以,這幾天才一反常態的主動對她好,要說他真對她動心,她可一點都不敢奢望。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她連忙收好針線,緩步去開門。
“小姐,晚飯煮好了,先生要你下樓吃飯!狈苽蛞月晕Ⅴ磕_的中文告訴她。
“我爸回來了?”盼盼記得爸爸很少在七點以前回家的,而現在不過才剛過六點而已。
“是的,先生帶了一位男客人回家。”
“男客人?”盼盼皺了下眉,“我知道了,我待會就下去!
盼盼關上門。既然有客人,她當然不能穿著露肩家居服下樓。她邊穿衣服邊想,“奇怪了,爸很少帶人回家吃飯的,到底是誰讓他另眼相待呢?”
盼盼根本沒想到,自己不僅得在家里“陪”客人吃飯,還在父親的“提議”之下,不得不和客人出去看電影。
“盼盼,你在想什么?”
“呃……沒有。 彼銖姅D出一抹笑容敷衍,卻沒瞧見眼前有個大窟窿,轉眼就要踩下“小心!”
林鏡年眼捷手快的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
盼盼愣了幾秒后,立刻像觸了電似的跳離他的懷中!爸x……謝謝!
她結結巴巴的向他道謝,小臉也跟著臊紅起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臉紅的時候比平常還美一倍?”
林鏡年的贊美讓她的小臉更加羞紅,“沒有。”
“你真的很美,伯父說你沒交過男朋友,我一直很懷疑,像你這么美麗又有內涵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沒有追求者呢?一定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
愛上許多女孩爭著搶的陽谷,她承認自己的眼光不低,但是在別人的面前,沒人會承認自己的眼光高吧?
“還好啦!”她選了個中庸的答案,“我想那是緣分的問題,跟眼光高低無關!
他灑脫一笑,‘那我跟你也算有緣,考不考慮放低標準,接受我的追求呢?”
“我……”她不擅于拒絕,只好委婉地說:“除了我之外,你一定有其它更好的選擇吧?”
“沒了,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他爽快的回答讓她不曉得該說些什么,腦中唯一的想法只有趕快回家。
“呃,我想——”
“你等我一下,我去買支冰淇淋給你。”
盼盼才想開口說要回家,他卻搶先一步做了下一個決定,她只得閉上嘴,選擇沉默。
“我聽伯父說,你很喜歡吃這種香草冰淇淋,希望你的喜好沒有改變。”林鏡年將手上的冰淇淋遞給她,“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很有格調的咖啡店,我們慢慢逛過去吧!”
他很自然的伸手牽她,但她故意以撥頭發的動作避開了。
“我有點累,不想去喝咖啡,改天再說吧!”她客氣地拒絕。
“好吧!不然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等你吃完冰淇淋,我再開車送你回去。”
再拒絕下去就有些不通情理了,所以,她只好順他的意,找了個已打烊的店家櫥窗外的石臺坐下。
“盼盼,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林鏡年突然問她。
她遲疑了一下,“其實……我對你的認識不深,雖然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約略聊了一下你的學歷、家世,但那全是外在,若要談對你的感覺,我只能說我覺得你很斯文、溫柔。”
他淡然一笑,“那么,做你的男朋友還夠格嗎?”
她不答反問道:“我的答案會改變你想追求我的決心嗎?”
“不會。
他想都不想就回答,盼盼不禁心想,如果這個堅決的男人換做是陽谷,那該有多好啊!
她十分好奇地問道:“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呢?你不會覺得我很乏味、無趣嗎?”
林鏡年搖搖頭,以著迷的眼神凝望她。
“你從頭到腳、從里到外我都很喜歡,我喜歡你文靜的個性、高雅的氣質,這些跟乏味、無趣根本扯不上邊吧?”
她真的被他打敗了!縱使對他并無情意,但是被一個外在條件不輸陽谷的帥哥這么恭維、示愛下來,她想不臉紅心跳都難。
“你的嘴邊沾上冰淇淋了,我幫你弄掉吧!”
盼盼還沒反應過來,鏡年已經伸出左手食指輕劃過她的辱邊。
“好甜!
看著他伸回手時把食指放人口中吮含了一下,她這下不只呆了,雙頰還立刻染成了晚霞般醉人的紅。
天哪!她該如何應付這朵無端飛來的“桃花”呢?
送走了在酒店邊享用醇酒、美人,邊談生意的客人,陽谷回到包廂里,和恕謙閑扯淡。
“喂!打賭的事你準備如何收場?”
陽谷已將自己和林鏡年拿盼盼打賭的事告訴了他,幾天不見,恕謙當然忍不住好奇的想打聽進展。
陽谷吊兒郎當地晃著酒杯說:“如何收場?找個黃道吉日訂婚,收賭金啰!”
“訂婚之后呢?”
“拖……”陽谷把尾音拉得有夠久。
“拖?”恕謙不以為然的撇撇唇,“你想拖多久?五年?十年?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到時你才說你不想娶她,小心她死給你看!”
陽谷輕啜了一口XO,“我一定會娶她的,只是除非她懷孕,否則我還想多做幾年單身貴族,多逍遙幾年。”
“你一定會娶她?”恕謙訝異的張大了嘴,這可是陽谷頭一回那么肯定的說出會對女人負責的話。
“你那么大驚小怪干嘛?”陽谷斜瞄他一眼,“好不容易巴望到我跟盼盼訂婚,如果我敢解除婚約,你信不信希薇頭一個不饒我?除非我打算不要那個妹妹了,不然我是非娶盼盼不可,這有什么好訝異的?”
聽他這么說,恕謙的表情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什么嘛!我還以為你是動了真情才說得那么堅決呢!害我興奮了一下。”
“我動真情,你興奮什么?”
“興奮你要開始受罪學啰!”
陽谷一臉納悶,“受罪?什么意思?”
恕謙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一旦動了真情,你就不會想花心了,你開始會嫉妒、吃醋,會一天到晚只想著那個女人,她跟你吵架、冷戰,你的心情就會跌到谷底,只要一天不和好,你的情緒就會沮喪一天,萬一她說要分手,你還會難過得想去死——”
“夠了!我呂陽谷是什么人?你說的那些事才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他自信滿滿的否決恕謙的話。
“別太有自信,碰上了才知道!搞不好等你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的愛上了盼盼,結果她卻被林鏡年給追走,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啰!”
“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相信有這種事發生。
“是你不可能愛上盼盼,還是盼盼不可能愛上林鏡年?”
陽谷雙眉一挑,“我會不會愛上盼盼,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有多愛我,而且我也不會讓林鏡年那家伙有機會得到她,他休想從我的身邊把她搶走!”
恕謙很仔細的觀察他談到盼盼時的表情。察覺了一些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事,可他卻很識相的不明說,免得引起愛面子的他反彈。
“你有信心當然是最好啰!我只提醒你,千萬別讓盼盼知道你跟林鏡年打賭的事,不然,你可有得瞧了!
“我知道!
恕謙拍拍他的肩,“算了,不談那些嚴肅的話題,要不要再找兩個小姐進來陪你開心、開心呢?”
陽谷沒什么興趣地搖搖頭,“不了,去辦公室看一下帳本我就要回去了,這幾天總覺得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勁,大概是睡眠不足吧!”
“你幾天沒跟盼盼見面了?”恕謙突然問。
“大概四、五天了吧!”陽谷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干嘛突然問這個?”
恕謙皮皮地笑了笑,“沒什么,隨便問問而已。”
其實他大慨猜得出陽谷精神不振的原因,不過說了陽谷非但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罵他無聊,反正這種“相思病”陽谷一輩子沒犯過,就讓他“嘗鮮”一下吧!
兩人走出包廂,恰巧碰到個熟客人舉手招呼,兩人只好過去“陪坐”一下,順便應酬幾杯,這時陽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接聽,竟然是盼盼打來的。
是因為熬不過這無止盡的等待,所以,盼盼才鼓足勇氣撥電話聽聽他的聲音,可是只聽他“喂”了一聲,她就緊張得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了。
“怎么不說話了?”陽谷發覺自己竟然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精神一振,“該不會是太想我了,只想聽我的聲音吧?”
他的一句戲言便讓盼盼羞紅了臉,因為,他的確說中了她的心事。
“我是想……”她開始后悔自己剛剛不先打草稿,“呢,幾天不見了,你好嗎?”
“四肢健全、腦袋還在,應該算好吧?你專程打電話來跟我問好嗎?”他故意逗著她玩。
“我……”她捐抿唇,鼓起勇氣老實說:“一我……我想見你,你可不可以——”
“別親了,你沒看見我在講電話嗎?”陽谷以眼神示意恕謙把一個已經喝得有幾分醉,摟著他又親、又抱的酒店小姐拉到一旁。
“盼盼,你剛剛問我可不可以怎樣?我沒聽清楚!
“沒什么,不打擾你了,再見!边@回她一點也沒結巴,說完話后便真掛了電話。
“你怎么了?干嘛對著手機發呆?”
恕謙拍了他的背一下,他這才回過神!芭闻尉谷粧煳译娫挘阆嘈艈?”’“不錯了啦!換成是我老婆在電話里聽見有女人親得我“滋、滋’響,她肯定先破口大罵,然后就拿著一把菜刀砍過來啦!”
陽谷皺起眉,“她又不是我老婆。”
“沒錯,所以,你不用管她,她頂多是從現在哭到明天早上而已,反正癡情的人倒霉嘛!”
恕謙故意那么說,看著陽谷越皺越深的眉頭,他知道,有人要開始坐立難安啰!
半夜兩點,盼盼卻是怎么也無法人眠。
從電話里可以聽出陽谷當時正和其它女人在玩樂,她明知他很風流,可是她偏偏又克制不了自己的脾氣,賭氣掛了電話。
“這么一來,我再也不能主動找他了……”她淺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才想開燈下樓倒水喝,卻突然聽見房間左側的落地窗傳來一道道淺而急的敲擊聲。
“誰?”
她大著膽問,打開抽屜拿出瑞士小刀防身。
她無法從關閉的落地窗看到陽臺的動靜,但敲擊聲又響個不停,她只好鼓足勇氣,一把拉開窗簾看個究竟。
“陽谷?”
她愣了三秒才回神,連忙打開落地窗讓他進來。
“你怎么爬上來的?”這里是二樓耶!
“用鉤繩爬上來啰!沒想到我還挺有當賊的天分哩!”得意完他不忘提醒她,“盼盼,我看你這個房間的小陽臺得加裝鐵窗,不然太危險了。”
盼盼看著正在跟她說話的陽谷,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在作夢吧?”她伸手輕觸了一下他的臉,“陽谷,真的是你嗎?”
“除了我,還有誰會這么瘋狂呢?”他一伸手便把她摟在懷中,“你不是說你想見我嗎?我可是立刻就來見你啰!”
“陽谷……”
什么嫉妒、傷心、懊惱,全都因他戲劇般的出現而消失殆盡了,她無法以言語表示自己此刻有多驚喜、多開心,雙眼漸漸凝聚水氣。
“聽話,不準哭喔!”他半勸半哄的揉揉她的發,“我就是怕你難過,才連夜趕來見你,可不是專程來惹你傷心的!”
“沒辦法,因為,我太開心了……”她還是忍不住喜極而泣,“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你會為我這么做,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茱麗葉一樣……對不起,我……”
“別哭了,我的茱麗葉!
陽谷再度被楚楚可憐的她扯動心弦,無法自己的俯頭品嘗她甜美的紅唇。
其實,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一聽恕謙說她會哭上一整夜,他就萬般的舍不得,一心想見她。
盼盼還是覺得自己像在作夢一樣,即使陽谷正擁著她、吻著她,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以為……你會生我的氣……”她在他的唇邊柔柔細語,“對不起,我不該莫名其妙的打電話給你,又那么沒禮貌的——”
陽谷張口吞下了她的話,過了許久,才松開她的唇!澳愦螂娫拋淼臅r候,我和恕謙正在酒店里跟一桌熟客聊天,吻我的那個小姐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客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但他就是想跟盼盼說清楚,不要她心里犯嘀咕。
盼盼害臊地抿抿唇,“你知道我在吃醋?”
“你不知道你渾身醋味四溢嗎?”他愛憐地輕捏一下她挺翹的鼻尖。
她羞怯地將臉埋進他的胸前,“我好高興能見到你,如果這是夢的話,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你真傻!”
陽谷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拿這個癡情的小女人沒轍了。同樣的幾句話,由別的女人口中講出來,他一定沒有任何感覺,但是聽她那么說,真能哄得他心頭甜滋滋的。
“陽谷……”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房里“欲罷不能”的兩人正不曉得該不該應門,敲門的人就先在外頭說話了。
‘“盼盼,剛剛是你在尖叫嗎?沒事吧……盼盼?”安國在外頭擔心地問著。
盼盼硬逼著陽谷不準蠢動,以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常。
“爸,我沒事,我只是作了個噩夢而已,你回房睡吧!沒事了!
安國聽不出異常,邊打呵欠邊說:“沒事就好,那我回去睡了!
“嗯!爸晚安,對不起喔!”
“沒關系啦!”
敷衍完父親,盼盼的心臟也已經快不堪負荷了。
“不能再繼續了……”她試著要中止這一切,“萬一再吵醒我爸,他會……殺了你……陽谷……”
陽谷哪受得了好事被打斷?
“這個噩夢,還會持續很久呢!”
陽谷柔情纏綿的吻住她,怎么也不想離開這軟玉溫香了。
盼盼在穿衣鏡前看了又看,直到確定自己的打扮完美無缺,這才帶著無比愉悅的心情準備出門赴約。
這幾天陽谷幾乎天天打電話跟她聯絡,還說今天要載她到臺南玩,而她的MC又遲了三天沒來?磥砝咸鞝敽孟裾娴恼驹谒@一邊,肯幫她這個癡情女了。
“盼盼,你要去哪里?”
安國的聲音讓盼盼一下樓便愣住了,“爸,你今天不是約了人要打高爾夫嗎?”
“下大雨還打什么球?”安國的視線由電視上的財經報導轉移到女兒的身上,“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打扮啰!怎么,要跟鏡年出去嗎?”
“不是!彼行┞裨沟卣f:“爸,拜托你別再撮合我跟林鏡年,老設計我跟他約會好嗎?我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他關掉電視,嚴肅的凝視著女兒,“你嫌他哪里不好?”
“我沒說他哪里不好,只是我沒辦法接受他的追求,因為……”她抿抿唇,決定誠實以告,“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薄矅行┯牣,“你有喜歡的人了?怎么之前一直沒聽你說過?是誰?我見過嗎?”
談到心上人,盼盼的雙頰上刻透出紅。
“我跟對方還沒有正式交往,只是我單方面的喜歡人家而已,不過他在商場上也算是名人,也許你聽過或見過他!
“他叫什么名字?”
盼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他叫呂陽谷,是——”
“呂陽谷?那個前陣子才跟女明星傳緋聞傳得滿城風雨的那個呂陽谷嗎?”
看父親橫眉豎目的表情,她一時間還真想否認,但是待會他就會上門接她,他那張“桃花臉”一定馬上就被認出,扯謊也沒用。
她硬著頭皮,點點頭!班牛【褪撬!
“我不準你跟他交往!”
“爸!”
“不準就是不準!”安國十分生氣,“你什么人不好喜歡,偏偏去喜歡那種男人!你知不知道他多風流?聽說他還開了間酒店,里面每個上班小姐都跟他有過一腿,只要是有點姿色的女人他都來者不拒,還有——”
“他是有開酒店,但是其它的全都是夸張的語言,陽谷他不是那么壞的人,他——”
“你到底是喜歡他哪點?鏡年比他差嗎?”安國不悅地較起眉,“你現在是當局者迷,根本看不清那個呂陽谷品行有多壞,上回在慈善募款酒會上,他把酒潑在鏡年的身上,還跟那個女明星親親熱熱的,我可是親眼看見的。總之一句話,我絕對不準你跟那種男人交往!”
“除非陽谷說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否則我絕不可能放棄——”
“啪!”
安國一個巴掌往她的臉頰上打下,她的臉上立刻浮出一記清晰的五指印。
就在此時,門鈴聲響起,盼盼知道一定是陽谷,她才跨出一步,便被安國攔住。
“你給我上樓!”
“爸!”
“你如果還承認我是你爸,就給我回房間,不準下來!”
安國氣呼呼地瞪著她,語氣里有著不客商量的堅決,她知道父親的脾氣又臭、又硬,現在說什么也不可能讓她跟陽谷出去,只好暫時順從他。
“等一下,把你的手機交給我!
安國喊住正要上樓的盼盼,一邊吩咐菲傭讓他親自應門,一邊捺不住性子的從她的皮包里搜出她的手機,再催她上樓。
“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盼盼一回房便打開窗子,她看不見正在按門鈴的陽谷,卻看見了他的轎車車尾。
“她不在,她跟一位林先生出去約會了,我警告你,你以后別再來糾纏我女兒,不然……”
她跑到樓梯口偷聽父親跟陽谷講些什么,不聽還好,一聽就讓她急得跳腦。
父親根本不知道,不是陽谷糾纏她,而是她好不容易才“糾纏’上他的!
盼盼氣得跑回房,思索著自己該如何去見陽谷,免得讓他真以為她非但爽了約,還去跟別的男人約會。
她的視線在屋內游移了半晌,想來想去還是沒半點主意,她正想到陽臺上看看陽谷的車還在不在,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法子。
“沒辦法了,姑且一試吧!”
看著田家大門的對講機,陽谷足足愣了一分鐘才回過神。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手撐著傘,腦袋里全是盼盼的父親罵得他狗血淋頭的那些話。
想了又想,呂、田兩家沒有生意上的往來,公開場合上他也沒跟盼盼的父親有過進一步的接觸,沒道理被他討厭才對呀!
“對了,一定是林鏡年那個小人在盼盼她爸面前說了我什么壞話!”
他握著傘柄,想來想去就屬這個最有可能。上回林鏡年找他打賭,不就說過他有盼盼父親的支持嗎?
“盼盼難道真的被逼著跟那家伙約會去了?”
他抬頭看著那天他借以闖入她房間的窗口,卻什么也看不到,遲疑了一會后,他回到車上,一邊啟動引擎,一邊試著以行動電話撥她的手機號碼。
“她沒開手機嗎?”
撥了幾遍全都不通,陽谷只好暫時放棄,準備開車回家。
但是,就在他車開了快兩百公尺,打了方向燈正準備右轉時,卻從后照鏡看見一抹在雨幕中裸足狂奔的纖柔身影。
“不會吧!”
一股熱氣寫地涌上他的胸口,他立刻急踩煞車,連忙倒車回去。
天雨路滑,盼盼攀繩下樓,一雙室內拖鞋讓她不斷跌跤,她干脆脫下鞋奮力追,眼看著陽谷已經打燈要轉彎,她又不小心滑了一跤,心想她已經沒希望追上他了,卻在淚眼中奇跡的見到他又倒車回來。
“盼盼!”陽谷顧不得撐傘,一見她摔倒,立刻停下車,快步朝她飛奔而來!坝袥]有怎么樣?”他蹲下身,焦急與心疼全寫在臉上。
她搖搖頭,含淚笑看著他被雨打得造型全失的凌亂發絲!澳愕念^發全濕了!
“傻瓜,”管不了路人會用什么樣的異樣眼光看待,陽谷跪著將渾身濕透的她擁人懷中!拔艺娣四懔!你當自己是在拍愛情電影嗎?”
“我……”
盼盼本想解釋,但是陽谷突如其來的吻著她的耳垂,讓她一下子就把想說的話全忘光了。
“上車吧!”陽谷一把將她抱上車,自己再坐回駕駛座。
“會不會很冷?”一上車,陽谷便體貼的抽面紙擦干她臉上的水滴,然后才輪到他自己。
“還好!彼行┎蛔栽诘乩约簼耩ぴ谏砩系囊律溃皩Σ黄,把你的車子也弄濕——”
突來的一股力道讓她整個身子往左傾,她一抬頭,陽谷便貼上她的唇,狠狠吻得她幾乎快窒息。
“我再也不要聽見你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了!”陽谷放開她,替她系上安全帶,對她溫柔淺笑!拔覀兓丶野桑
他以手背親見地碰了下她透著淡淡粉紅的嬌柔小臉,再踩下油門加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