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算要結婚了?”坐在燭光晚宴中,子矜托著下巴,滿面的不敢置信。
“怎么?你還不滿足?”莊橋挑眉,“你說太簡單,我已經快搬了半個城給你,你還想要什么?”
“不是這個意思!弊玉姘櫭迹偢械竭@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人不敢相信。
“哦?”莊橋挑眉,隨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是還有一項重要的事沒有做!
“你明白什么了?”子矜一臉的不解,“我自己都還不明白!
“你都說得這樣明白了,我怎么還能裝不知道呢!鼻f橋站起來,扯著她就走。
“還要做什么去?”子矜驚叫,被他一路拖到店外,塞進汽車,再次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眼眸里全是笑意,“做什么?當然是做讓咱們結婚的事。”
子矜頓時羞得滿面通紅,“你都在胡說些什么?”
“不是你說的還不夠嗎?”莊橋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天呀!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了!竟然還把責任都推給她!
汽車幾乎是沖到莊橋的公寓樓下,子矜再次被拖下來,跌跌撞撞地塞入電梯里。他將她用力地擠壓在電梯壁上,用力地吻她,一只手按著她頭不許她動,吮盡她口腔里每一縷氣息,似乎要將她吞噬一般地吻她。
她開始還在掙扎,漸漸溶入他的熱情里,整個人都沉溺進去,被他的氣息包裹,越來越深,直到全身都顫粟,內心深處隱隱有什么在渴望著,雙臂伸出去勾住他的脖子,與他盡情地纏綿。
不知怎么進的房間,不知道怎么倒在沙發上,只知道他的吻越來越纏綿,越來越撩撥,衣衫的扣子在不知不覺中被解開,胸前一涼,她一驚,用力推開他。
彼此粗重地喘著氣相視著,莊橋呆了數秒,翻身而起,洗手間傳來他洗臉的聲音。
她慢慢地坐起來,整好胸前的衣服,打開燈,望著完全陌生的一切發傻。
“我送你回去。”莊橋已從洗手間出來,頭發還濕著,有水滴下,他抓起外套,沉聲道,“走吧!
子矜默默地跟在后面,這一次,莊橋沒有再與她親密,而是遠遠地站在一旁,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一言不發。
一直到把子矜送到樓下,莊橋才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鬢角,“回去吧,明天我來接你上班!
她被動地點頭,目送著他離去,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帶著酒氣的吻還留在臉上,她用手指輕輕撫了撫,那里滾燙一片。
回到公寓,何小敏的驚叫聲快把整棟樓驚醒。
“你們要結婚?天呀!”拉過她的手看鉆戒,又翻看她穿回來的衣服,“天呀,全是名牌貨。這個莊橋對你還真好,不行,你得感謝我,如果不是當初我從中撮合,你也不會有今天!
最后,她硬是死乞白賴地要走了兩條裙子,一根手鏈才心滿意足。
“可是,”子矜為難地說,“為什么我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害怕呢?”
“傻瓜!有什么可害怕的。”何小敏還在試那兩條裙子,根本無心理會她。
“這一切太突然了,總感覺不真實,你說莊橋他是真心愛我嗎?”子矜托著下巴發愁。
“哼!”何小敏冷哼,“如果有一個男的讓滿城盡知他要同我結婚,就是假的我也認了!
“話雖如此,但是還是害怕!
“這很正常。”何小敏一臉了然的神情,“專家稱這為婚前恐懼癥。”
“去你的恐懼癥!弊玉嫣吡怂荒_。
“真暴力!”何小敏皺眉,“也不知道莊橋看上了你什么,小心的你騙走賣掉!
子矜翻了翻眼,倒在沙發上,不想了,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向前走。
“岳子矜!笔方軓澭谒郎希÷暤卣f,“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的經理換人了,馮經理就要被換到其他部門去了。”
子矜一怔,這真是不要自己再做下去了。不做就不做吧,就算是馮娉娉不換走,就以自己將來的身份也不能再做下去,一旦想明白,心里輕松了許多,粲然一笑,“哦,是嗎?我也快辭職了,這一切與我無關了!
“哦?”史杰一臉愕然,隨之明白地笑起來,“是呀,要恭喜你呢,就要成為莊太太了!
子矜也不再掩蓋,沖他甜甜一笑。反倒讓史杰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上午的工作輕松,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許多活大家都搶著做,再加上馮娉娉的調離,基本沒有什么工作可做,岳子矜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工作時間發呆。
還不到中午,就接到了莊橋的電話,約她一起出去吃飯。于是兩人高高興興地牽手出去吃午餐,再也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
走到陽光明媚的大街上,子矜感到自己幸福得就像泡沫,隨時可以風化而去。
下午,兩人繼續為結婚購買物品,這次主要是為莊橋買,但是他好像不太熱心,看什么都淡淡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是男人,沒必要打扮得那樣花枝招展的!
子矜就反駁:“可是,我想向讓別人都羨慕自己的新郎!
她一臉的小女兒狀,莊橋的嘴角微顫,“你放心,你老公不管穿什么都會讓別人羨慕的!彼槐菊浀纳駪B,反倒把子矜逗得哈哈大笑。
兩人像一對小夫妻那樣熱熱鬧鬧地選東西,一路惹來別人艷慕的目光。
還沒有買多少東西,莊橋忽然接到畢旭陽的電話,要他回公司有急事。
“你回去吧,我自己來選。”子矜寬容地說。
“好!鼻f橋向前走了幾步,又匆匆回來,在她臉上親一下,眼眸深處有什么在動,似乎有什么話要說,最終什么也沒有說,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才再次離開。
子矜漲紅了臉,發現旁邊售貨員們一個個在捂嘴偷笑,真想找個地縫穿進去。
“子矜?”身旁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總監?”陳鴻遠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邊。也不知道剛才一幕他有沒有看到,子矜的臉更紅了。
“在買東西?”陳鴻遠笑問。
“是呀!弊玉纥c頭。
“聽說你要結婚了!笨磥磉@件事通過莊橋的個人炒作,已不僅僅是緋聞那樣簡單了。
“是的。”
“恭喜你。”陳鴻遠點了點頭,“許久沒有見了,一起吃個飯吧,有事也想同你說說!
畢竟是當年的老領導,再加上他人雖然古板,但為人還是不錯,子矜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陳鴻遠幫她接過手中的東西,其中一個紙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這是什么?”陳鴻遠彎腰撿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弊玉婵戳丝,可能是莊橋的東西,他忘拿了,隨即一笑,“沒什么!
手機忽然響起,子矜打開來看是莊橋。
“子矜!鼻f橋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我有一個文件袋忘在你那里了,是不是?”
“是的!弊玉纥c頭。
“你一定要放好,那是公司的機密,是全部新產品資料,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現在有急事不能回去拿,你一定要收好。”
“這樣,不如我把它送回公司吧。”
“我不在公司你給誰我都不放心,你先收著吧!
“好的,我會放好的,你放心!弊玉纥c頭,以為他要收線,誰知他卻沒有掛,長久沒有做聲。
“莊橋?”子矜試探地問。
“子矜!鼻f橋的聲音聽起來很深沉,“公司有急事,我需要去一趟美國。但是咱們的婚期不變,東西基本上也都買好了,你自己再選些,有什么需要找畢旭陽,他會幫你。我一定如期趕回來!
“哦,好的。”子矜有一絲失落。
“子矜!”莊橋再次呼喚。
“嗯?”
“再見了!辈恢獮槭裁催@兩個字在此聽見有一種很傷感的感覺,子矜猶豫了一下,點頭,“再見,一路順風!要照顧好自己。”
電話那頭再沒有了聲音,良久再看,已收線了。
“還真甜蜜!”陳鴻遠打趣。
子矜淡然一笑,不知為什么心里隱隱覺得要發生什么,不會出什么事吧?陳鴻遠在身旁說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沒有聽見。
但愿一切平安!
“你來告訴我,你弟弟為什么要在結婚的當天,把我送到你的墓前?”站在墓前,子矜彎下腰去,對著墓上那張照片問。
“你為什么不說話?你們兄弟兩個都這樣盛氣凌人地欺負人嗎?”一滴淚珠從眼眶中滾落,子矜吸了口氣,不能哭,一定要不能哭,要去查清這一切,她一定莊橋給自己一個說法。可是,現在該如何回去?她站在荒涼的墳場發愣。
不管怎么樣總得離開,她拖著拽地的裙紗從墓群里走出來,經過守墓人的小屋,他好奇地注視著她。
“這里可以打到車嗎?”她問,得到的回答是搖頭。
“或者有公交車經過?”她再問,答案是一樣的,這里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好吧,莊橋,這都是你給的,我會慢慢要回來!子矜咬了咬牙,一步步踏上回城之路。高跟鞋不能走這樣的遠路,她脫下它們拎在手中,赤著腳踩在滾燙的路上,痛得她直抽氣。
但是現在她愿意這樣痛著,越痛,她越能堅定自己不原諒他的決心!
沒走多遠,腳早已磨出血,但是她渾然不覺,所有的痛都沒有心底的傷口更痛。認為從此后可以幸福地走下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小姐。”一輛汽車在身邊慢下來,一個女子伸頭出來,“我送你一程吧!
“謝謝你!弊玉孀齑桨l干,如果再走下去,一定會暈倒。
“出什么事了?”開車女子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你是婚紗店的模特吧,是不是出來拍外景的?”
子矜咬牙不做聲。
“為什么不向公司打個電話?哦,你沒有電話,這樣吧,你要不要報警?”女子熱心地問著。
“沒有,什么事也沒有發生,我只是不小心把人弄丟了!弊玉嫫>氲鼗卮。
“哦,那就好。”女子微笑,把她送到盛華公司樓下才離開。
她向公司內走去,在門口的保安跑了過來,“岳小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沒有理會他,徑直向樓內走去,許多員工看見她都紛紛側目,有人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什么。
直接升上三十六層,看到了辦公室外的畢旭陽,一臉驚詫地望著她。
“叫莊橋出來見我!遍L時間的步行,累和缺水讓她喉嚨生痛,幾乎發不出聲。
“岳小姐!碑呅耜枮殡y地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他在美國,一直沒有回來,你就是來這里也沒有用!
“哼!”子矜怒極反笑,“算什么男人,竟然連人都不敢見!
“岳小姐!碑呅耜栍袔追掷⒕,怎么可以輕易聽馮娉娉的話,把她一個人拋在墓地,那樣的荒涼的地方,她是怎么回來的?
“你不讓我見他,好的!弊玉孓D身抓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莊橋的手機。
“你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話筒里傳來冷漠的聲音。
“他在美國的新號碼是多少?”子矜冷冷地問畢旭陽。
“我不知道!碑呅耜柕念~頭上開始冒汗。
子矜知道今天是什么也問不出來了,她終于明白,這一切是有預謀的,從頭到尾都是假的,說什么要結婚,不過是要她在婚禮上出丑,可是莊橋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居心何在?
她有些頭暈,畢旭陽伸手扶住她,她冷淡地推開他,“別臟了你的手!
“你不知道,好的,你告訴莊橋,我可以死,但是我要死個明白。一天不見到他,我一天不離開這里,我就守在這里。”
“岳小姐!碑呅耜栆荒槥殡y。
“你最好今天晚上就告訴他,因為我今天晚上就要留在這里。”子矜向前走了一步,終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