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牌有什么關系?都不痛不癢!”風允豪冷嗤。
一直默不作聲的尹庭弈終于開口,“大家都累了,還得處理觀月的事,今晚到此為止吧!”
繼續吵下去并無意義,他當然理解風允豪急躁的原因,只是……目光落在重新看書的季仲凱身上,他不可能不知道嚴重性,平常利益至上的他,怎么這次會視若無睹?
風允豪本來還有話要說,卻被忠伯打斷。
“凱少爺、弈少爺,老太爺請你們到主屋一趟!敝也@然是為了阻止他們吵下去而選擇這時候進來。
季仲凱和尹庭弈只好照著他的話去做,一路上一語不發,直到走進和室后,赫然看到紀紹海與尹揚天正在翻閱多本雜志。
“過來坐吧!”尹揚天首先開口,目光依舊放在雜志上!扒七@些攝影師把仲凱拍得多難看!
“嗯,我也是這么想,你們覺得呢?”紀紹海認同的點點頭。
“別拐彎抹角了!币マ牟挪怀运麄冞@一套,怎么會傻得以為是過來喝茶聊天、閑話家常?
紀紹海面不改色,“你們決定放任記者胡說下去?證交所的董事剛才打電話來說,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就會勒令季氏停牌,而另外三家公司的命運將會一樣。你們也知道停牌意味什么,以往建立的形象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加上某些人在背后放冷箭,我可不想畢生心血就這么毀了!
沒有打算聽下去,季仲凱緊抿著唇,大步離開和室,用力關上門,令其他三人愕然。
“我出去看看!币マ娘w快的追了上去。
嘖!他以為季仲凱只是一時想不通,誰知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喂!”他一手搭在他的肩頭上,“搞什么鬼?允豪說得沒錯,現在已經不是你一人的事,難道你認為時間可以沖淡整件事嗎?你不是一向將季氏放在首要位置嗎?任由好好先生的形象毀于一旦也無所謂?”
那些不利的傳聞很有可能是競爭對手乘機打壓他們,企圖從中獲利。
季仲凱倏地轉身,緊揪著尹庭弈的衣領,低聲咆哮,“我已經受夠了!什么好好先生?我高興就做,不高興便不做,需要跟你交代?是不是以為我裝好人裝久了,連里面也跟著一塊變了?你們期望我做什么,我就得按照這些無聊的期望過日子?要不是你說要思凡去四季集團,會弄到今日這步田地嗎?”
“她不是已經回到你身邊了?”尹庭弈有些訝異。事情的發展一如所料,除了那次意外的對話!八懒耍吭趺纯赡?”
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嗎?他們什么時候被跟蹤了?
不過如此一來,季仲凱反常的原因可就清楚了。
他現在在做什么?季仲凱猛然松手,煩躁的爬梳頭發。人都走了,他又能如何?那天她說的每句話都反覆播放,令他不禁想,這些年來自己是否做錯了?為了所謂的利益,能利用的幾乎都用了,不管別人的死活,只在意怎樣增加公司的純和;不理會她的感受,只著重于自己有沒有任何把柄落入他人手中。
如此機關算盡,到頭來,他得到什么?
我累了,不想再愛你。
這些他都知道,像他這種人,有什么資格索求別人的愛?他只會糟蹋她的心意,讓她即使如何不舍,也得含著眼淚掙開他。
“總之,跟你無關,而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想她再被扯進渾水中。
知道自己正踏上自毀一途,然而他的確不想挽救什么,無論如何都喚不回他所失去的,那原來早已是他唯一僅有的。
掌心留住的只有空洞,以為擁有最多,卻發現失去更多,他想改變,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又或者是他已不知該因何去努力。
失去了動機,等于被奪去積極向上的動力,現在他只想趕快處理好手頭上的事項,之后什么也不用想了……不用想這些年來他是怎樣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
慣常的步調全然被打亂,連他也快被現下的自己弄得一塌糊涂了,明明就是表里不一的男人,何以忽然興起要忠于本性?
“無關緊要?”尹庭弈冷嗤,“無關緊要的人會令你押上季氏?”
他們都知道季氏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他以為騙得了誰?
“我沒有!”季仲凱大吼。
“你沒有,會任由那些報章雜志胡說八道?別說你以為她看到了之后會回來找你!”尹庭弈難得動氣。他怎么到了今時今日才要任性?
“不是!你少自作聰明!我只是不想再裝下去!笔抢垡埠,是懶也好,一切都是出于他的主觀意愿,與別人無關,特別是她。
他根本沒有想過這么做能夠喚回什么,而且也不想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與她有關的只字片語,那會讓他難受極了。
“是我自作聰明,還是你自欺欺人?”尹庭弈換回平常的自若神態,“你明明在乎她,怎么不肯承認你愛她?”
他不明白愛是怎么一回事,然而不代表他看不出季仲凱是否愛著蔣思凡,既然愛上了,又何必羞于承認?難道寧可看著所愛的人離開自己也無所謂?
“這是我的事!毙乜诜路鸨蝗俗擦艘幌,季仲凱急于結束對話,然后匆匆離丟。
尹庭弈沒有阻止他,紀望星是這樣,連季仲凱也是這樣,難道他們都慣于當天之驕子,不愿意為愛情折服,寧愿折磨自己?
抬起頭,看一眼漆黑的夜空,他緩緩的嘆氣。有時,他也不想插手他們的事。
愛她?他愛著她?
尹庭弈的指稱讓季仲凱落荒而逃,胸口劇烈起伏。
怎么可能?要是他愛她的話,何以不斷的傷害她?喜歡一個人應該只想保護她,想讓她快樂,只要她開心,就算失去所有也不要緊……難道不該是這樣?
跟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景,他總是無視她的感受,她也任由他予取予求,讓本來便任性的他更是肆無忌憚,自以為是的認定她會無怨無悔的留在他身邊,全然忘卻她不過是個凡人。
沒有資格說她的不是,理虧的人從頭到尾就只有他,她并不欠他什么。
因此,他沒有權利去找她,見到了又如何?說不定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是一個負擔,他真的不想再惹她傷心了。
驀地,他的胸口顫動。如果愛有很多種形式,那么不想她傷心流淚是否是其中一種?低聲喟嘆,真是愚蠢至極,明明在不久前便見識過戀愛如何令人失魂落魄,他怎么會以為自己逃得過這關?
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他又嘆口氣。
是的,從很早以前開始,能進入他的視線范圍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人。
本來以他的條件,要什么樣的女人都輕而易舉,大可不必執著于像她這種倔強女子。她聰明卻也愚蠢,竟然為他這種男人付出所有,但是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感讓他無法掙脫。
一直以為自己只是旁觀者,卻在方旋介入之后,才發現他們的關系是那么的不堪一擊,也激發他的競爭心態,到底想證明什么?證明在她心中就只有他嗎?現在回想起來,這不過是單純的嫉妒。
她編織的情網,不單將她自己囚禁著,同樣的也將他監禁其中,只是一直沒有察覺。到了今天,當她想收回情絲之際,他才想挽回。
什么生意利益,不知何時已被他拋諸腦后,一心惦記著怎樣讓她回來他身邊。
要是他早一點發現,她又怎么會再度離去?
她是如何得知,已經不再重要,究竟方旋是否從中作梗,也無關痛癢,畢竟他已經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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