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剛才一直在發呆?”季仲凱淡淡的開口,“不習慣這種場面?”
她緩緩的搖頭,“沒事!被匾砸粋微笑,“我去補妝!比缓髢炑诺碾x開。
季仲凱望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調回目光,朝正走向自己的男人舉杯致意。
“季總,真的很歡迎你。”方旋笑意盎然,“這個場地還不錯吧?”
“當然,堂堂四季集團,這么一個宴會怎么可能將你們難倒?”季仲凱笑說。
“話可不是這么說,畢竟我們是初到貴地,一切事務都處于摸索階段,怎么也及不上季總經驗豐富!狈叫呎f邊呷一口香檳。
“哪兒的事?有誰敢懷疑你們的實力?反而是巴不得跟你們扯上關系才對,只怕你們看不上眼!奔局賱P不著痕跡的打量方旋的表情。
果真深藏不露,令他更好奇對方會如何處理先前用做試探用途的書信。要是能成事,固然是好,倘若不能,于他也沒有任何損失,只是要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而他,并不差這點時間。
“呵……季總似乎話中有話!狈叫Φ,轉移話題,“季總,今天又是獨自前來嗎?我早就有所耳聞你那零緋聞的事跡,果真一如傳聞,是碩果僅存的好男人!
“這是大家過譽了。”
“是嗎?不過也對,每個人總有一、兩件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方旋淡淡的說,“季總,失陪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不要緊,你也是!奔局賱P目送他離去,心思早就飄向那個久久未曾回來的人身上。
方旋才剛走,蔣思凡便回到他身邊。
“這么久?”他的語氣隱隱含有一絲怒氣。
她并沒有留意!皩Σ黄,在盥洗室耽擱了一會兒。”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因為向來不攜伴出席任何公開場合的他挽著她出現,她理所當然被很多專程來見他一面,希望博得他的青睞的名媛淑女視為眼中釘,也因此花了不少時間才走出來。
“是嗎?”他當然了解因由,可是她應該更快回來才對。
難道她不曉得自己今晚有多美麗?他從不知女人經過悉心打扮后可以美到這么一個驚人的地步,仿佛感受到周遭有不少朝她投射過來的目光,當中有不少存有歹念的,聰慧如她,難道沒有察覺到?
“我可以去外面透透氣嗎?”她仰起頭,詢問他。
受不了射向自己的視線,那讓她有萬箭穿心的感覺。
季仲凱沒有說什么,放開手,讓她翩然遠去。
走到與宴會廳相連的露臺,蔣思凡吁一口氣。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她沒什么儀態的倚著露臺圍欄,雙眼不斷的往會場內審視,每個人都戴著假面具,彼此的噓寒問暖也不過是形式而已,笑容背后都是深謀遠慮……季仲凱正是這種人,表面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情,卻有著最壞的心眼,她有時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和他在一起?
一起?
她驀地低笑,要修正一下字眼,他們并沒有交集,只是有時選擇向彼此的身體尋求慰藉而已,過后就各自回到本來的軌道繼續生活。因此,她不該對季仲凱帶有任何其他情感,就算有了,也不過是自討苦吃。
或者是她看得太透徹,他們才能夠維持這樣的關系,明白自己的身份,清楚他的為人,無論怎樣,她都不會越過那一道鴻溝,只是想是這樣想,她始終是個普通的女人。
也許女人到了某個年紀就會希望談個戀愛,和心愛的男人結婚,為他生下一兒半女,過著平凡但幸福的日子……她也不例外,或許是厭倦了這種日子,明知道不可能開花結果,仍要蹉跎歲月。
即使知道他的真面目,她還是不能自制的被他吸引,越是跟自己說沒有可能,就越是想他們之間的可能性。
“我們又見面了!蹦行缘纳ひ趄嚨仨懫,接著一杯冰冷的香檳遞到她的眼前。
蔣思凡轉頭,看著方旋,禮貌的接過酒杯!爸x謝!
“小姐,我想聽的不是謝謝!狈叫y得找到空檔,又見到她只身走至露臺,自然跟著出來!耙以僖淮巫晕医榻B?”
啜飲一口香檳,她搖頭,“我從來沒有答應什么。”
“我喜歡你的決絕!
她的臉頰因為他直接的話語而火熱,好一會兒才開口,“玩笑?”
“我說過對你一見鐘情了!彼厣。
“有嗎?”她反問。
如果她仍是十四、五歲,仍停留在那種容易作夢的年紀的話,也許會毫不猶疑的相信他的說詞,只是她已經過了那樣好騙的年紀,又或者是季仲凱令她學會認清現實。
在季仲凱的身邊差不多五年了,甫大學畢業便進入季氏工作,沒多久就成為他的私人助理。她曾經想過嫁入豪門的情節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也曾經對他存有幻想,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知道童話式的愛情并不會發生在她身上,什么緣呀分呀,老早就拋諸腦后,然而此刻卻又被方旋勾起回憶。
季仲凱曾經說過她笑起來很美,所以有一段時間她總是端著笑臉看他,可是后來知道那不過是他說話的一種方式,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她并不特別。
因此,她偶爾會為自己做過的傻瓜行徑感到羞恥。
在見識過季仲凱的真面目以后,她才發現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不過是喜歡用微笑包藏真實的念頭,善用溫文軟化他人的敵意,說他是披著羊皮的狼一點也不為過。
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會希罕她的愛。明白了以后,她知道自己得收斂感情,不應宣泄出來。
“有!狈叫隙ǖ恼f。
“那謝謝你的錯愛。”
這個男人的笑容很真誠,真誠得太假了,既然有本事坐在這么高的位置俯瞰天下,又怎么可能輕易的對人說愛?還是說,她看起來很需要這種虛情假意?
可不是嗎?明知季仲凱偶爾說出的甜言蜜語不過是一種誘餌,她還是傻得相信了,將之記在心底,在寂寞時拿來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
安慰自己,即使那是假話,也總比什么都沒得到來得好。
呵……她真的很懂得自欺,再也沒有比她更好操控的傀儡了。
垂下眼臉,蔣思凡掩去驟然出現的傷痛。
“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方旋忽然轉換話題。
她睜大雙眼,對上他的眼,為他的提議感到詫異極了。“即使連我的名字也不知道?”
“你與誰一塊前來,又引起了怎么樣的騷動,還需要查證什么嗎?蔣小姐!边@是喧賓奪主呢!
騷動……嗎?
“既然知道了,那么你一定是知道我不會為你帶來任何好處。”
“好處?我不喜歡如此功利的字眼,不過真要說的話,有沒有好處,應該由我決定。”他回以淺笑。
功利?嗯,她也被傳染了,一切行動都得在算計之中,沒有利益的,連看也不愿看一眼。
她露出苦笑,但是在看到他的笑容后,心頭突然涌上一股不安,令她有種亟欲逃離的感覺,而事實上身體也已有所行動,卻被他拉住。
“我是認真的,有興趣過來四季嗎?我保證待遇不比你在季氏差,而且我是真心希望你過來幫我!毖劢怯喙馄骋娬哌^來的季仲凱,方旋放開她,并輕聲的說:“我知道要你立即回答是有困難,我會等你的,遲些再答覆我吧!”
他轉身,離開露臺,正巧與季仲凱迎面碰見,僅僅點了下頭,就返回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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