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個事情可大條了!看著報紙上斗大又醒目的標題,沈靜言清麗的容顏逐漸籠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你覺得這個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她把報紙遞給好友端端。
接過報紙,端端也只瞄了一眼標題,便說:“我覺得應該問問你哥信不信這報導吧!
說到沈銘風,沈靜言的表情變得更凝重了。
這個大她十歲卻從小便很照顧她、最親愛的、也是唯一的哥哥,他是如此地深愛唐可蕓,為了可蕓,他寧愿拋棄繼承家業,不惜與父母翻臉。
而現在竟出了這么大的事,家里肯定又要天翻地覆了。
不管這則新聞是真是假,對沈銘風和安安一定會造成某種程度的傷室口。
想了一想,靜言拿起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五歲的安安,聽到靜言的聲音,她嬌嬌又甜甜地叫了聲“小姑姑”。
想到酷似唐可蕓的安安,靜言心里一陣復雜的感觸!鞍舶补裕阍谧鍪裁囱?”
“我在畫畫。”小女孩天真無邪地說,接著又問:“小姑姑,你好久沒來看我了,你什么時候還要來看我?”
上次見她是什么時候?都想不起來了。靜言不禁感到慚愧。嘴里說著多么喜歡安安,卻寧愿每天和端端一干好友到處閑晃嗑牙,也不肯抽些時間來陪安安。
“安安乖,小姑姑過幾天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過幾天?還要等到她有空?靜言自己聽了都覺得敷衍,心虛之余又馬上改口:“明天好了,明天我來看你好不好?”
“耶!明天小姑姑一定要來看安安哦!”小女生在電話那頭歡呼。
聽到她快樂的笑聲,靜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嗯,一定。那爸爸在嗎?”想到自己打電話的用意,靜言又問。
“在呀!小姑姑等一下。”聽著她輕巧的腳步聲和稚嫩的迭聲喊著「爸爸”,靜言笑著又是一陣心疼。
片刻之后沈銘風拿起了電話——
“靜言?找我有事?”
他的聲音就和平常一樣沉穩平緩,聽不出心情有任何異;蜃兓o言猶豫著該如何啟口。
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妹妹的回答,沈銘風已經猜到她打電話的用意,于是直截了當地問:“你是為了報紙上的事打來的吧?”
哥哥已經看到那新聞了?靜言有些訝異。他平時是不看這些影劇娛樂新聞的,“因為對生活沒有什么助益”他說。或許是他根本不想從上面得知關于唐可蕓的事?
“你看到報紙了?”靜言小心翼翼地確認。
沈銘風停了一會兒才說:“是我的秘書告訴我的!
原來是他的秘書告訴他的?墒牵高^一個外人知道自己妻子的外遇,這樣不是更尷尬?
靜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爸媽最近好吧?”沈銘風轉移話題。
自從娶了唐可蕓后,沈銘風再沒有回家過,但他還是不時透過靜言關心父母的情況。靜言有時也氣父母的固執,如果不是他們堅持不準唐可蕓進家門,也不會搞得明明一家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聚。
“他們很好啊。”那是在他們看到這篇八卦之前吧,靜言心想。等到他們知道這件事后,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了。
沈銘風可能也在想這件事,所以沉默不語。
兩個人各自持著電話安靜了片刻之后,靜言終于按捺不住了。
“哥,你覺得這件事是真的嗎?”
他和唐可蕓是夫妻,唐可蕓若真在感情上出了什么問題,他應該是最清楚的一個人。
沈銘風在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寂靜無聲。
想到自己的問題對哥哥是個殘忍的折磨,靜言馬上又故作輕松地接著說:“我在想,那應該是在炒新聞、做廣告吧。”
但,天才曉得她心里的矛盾。
唐可蕓如果珍惜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
可憐的安安!她向來是如此地崇拜唐可蕓,不知道這件事會對她造成什么影響?
“你最近和可蕓有什么不對勁的嗎?”既然沈銘風不說,靜言只能靠自己抽絲剝繭來了解真相。
“可蕓最近就和往常一樣,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鄙蜚戯L終于愿意說了!半m然她常拍戲到半夜才回來,但她還是一個好妻子跟好母親。”
真的是這樣嗎?還是他為維護妻子而幫她說好話?想到他遇到這么大的事還能如此鎮定,靜言不知該不該罵他笨。
“我也不希望你們出問題,畢竟安安都這么大了,而你也這么深愛她!
沈銘風笑了笑,聽得出他的笑聲有些沉重。
“我想一切都會沒事的,過幾天這個新聞就會被大家忘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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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并沒有像沈銘風說得如此簡單。
眼看著唐可蕓的外遇事件像連載小說,每天都有新的發展和報導,靜言不禁要問:
“這個柯衡禹到底是何許人?”
聽到她的話,端端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哇塞!你不會孤陋寡聞到這種地步吧?連柯衡禹是誰你都不知道?!”
靜言拿美麗的眼睛瞪她,眼神里充滿著「我該知道他是誰嗎”的意味。
端端笑了一下后說:“這也難怪了,你根本不運動,也從不上健身房,當然不知道他是紅遍健身界的超級教練。”
聽完端端的話,靜言頗不以為然地反問:“你上健身房嗎?”
被靜言一針戳破,端端干笑了兩聲才說:“我是不上健身房,不過,至少我比大小姐你還多點知識,知道他是何許人也!
靜言不屑地皺皺眉問:“認識他也算知識?你告訴我他的名字曾經出現在哪本書里?”
“呃……”
見端端說不出話來,靜言又問:“那你說說看他到底是如何個出名法?”
換個問題,端端馬上又一臉“這你就問對人”的炫耀表情說:“聽好了——柯衡禹嘛,是一九六八年生,在健身界有十幾年的工作經驗,他教過的學生成千上萬遍及全臺灣,可說是個超人氣教練!
靜言不可思議地望著端端。
“哈哈!不用崇拜我!倍硕蓑湴恋貌坏昧恕
靜言撇了撇嘴:“我沒有要崇拜你!
端端才不在意呢。她繼續得意地說:“你不得不承認這點我是比你強,就知道你會問,所以一看到新聞我便開始找他的資料了!
靜言再次撇了撇嘴角,像是取笑端端的自以為是!皻J!你會不會太認真了點?這件事似乎和你沒什么關系,你卻搞得自己像個狗仔似的到處調查他的資料,真是……”
還以為自己的努力會得到好友的贊賞,沒想到靜言卻是這種反應,端端不依地雙手叉腰、一臉的不高興。
“嘿!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可是不屑理會這種事的。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柯衡禹是何許人,所以才幫你去搜集資料的……”
聽她哇啦哇啦地念了一堆,靜言笑睨著她問:“這么說來我是該好好報答你嘍?”
端端這才稍微消氣地揮了揮手,說:“報答談不上啦,誰教我們是好朋友呢?不過,請我吃頓飯是絕不可以少的!
靜言美麗的嘴唇微微往上揚了一下。“吃飯當然沒問題……”她停了一下,原本秀麗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疑問!翱墒,照你這么說,這個姓柯的也三十六歲了,以他這種年齡當健身教練是不是太老了些?”
而且他似乎也比唐可蕓小上幾歲,可蕓應該四十了吧。
“哎呀呀!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端端糾正她!澳悴恢滥腥耸怯嫌靛X?而且三十六歲是男人最精華的年齡,他又是個健身教練,你可以想像他的身材體力有多好嘍,聽說曾經有不少富婆出價包養他呢!
看著端端愈說愈興奮的模樣,靜言不以為意地淡淡拋下一句:“那他不就是個小白臉?”
一說起小白臉,靜言便忍不住聯想起牛郎店里那些出賣肉體靈魂來賺取心靈空虛卻荷包滿滿的老女人錢的虛偽男人,就像只會依附在其他物體上生存的牽;ǎ浥颗康膩y沒骨氣志氣,因此對柯衡禹更加沒有好印象。
“你也別先入為主這么快對他下斷論,說不定這件事只是一場誤會!
一場誤會?靜言斜眼看著端端,懷疑地問:“干嘛幫他說話?”
“我不是幫他說話,我只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來看這件事!倍硕艘荒樥浀爻吻遄约旱牧觥
“是嗎?”靜言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所謂好朋友就是連對方的弱點罩門也一清二楚,像柯衡禹這種男人就對了端端的味。
“你不要因為這個新聞就開始懷疑起身邊所有人的貞節好不好?”端端帶著冤枉的表情說。
“我沒有懷疑每個人,可是——”靜言斜著眼看端端:“你向來就喜歡猛男不是嗎?”
“我承認我喜歡肌肉男,但我和你一樣根本沒見過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他?你少無聊了好不好?”
靜言皎著下唇想了一下,淡淡地說:“既然如此,你有沒有興趣去瞧一瞧他的廬山真面目?”
“你是說去健身房找他?”端端有些意外靜言的提議。
“有何不可?”靜言冷靜的臉上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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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亞洲健身中心”,靜言和端端還沒見到想見的人,卻馬上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效!他們都在看你耶。”端端用手肘輕碰著靜言說。
靜言的目光快速掃過四周,然后淡淡地說:“他們是在看你!
其實兩個人都沒說錯、靜言一身流行的淡粉色普普風圓點紡紗洋裝襯出高挑修長的身材,臉上淺淺的粉妝烘托著出色的容貌;而端端一件緊身上衣顯露出她豐滿的上圍,兩個人的出現讓健身房瞬間發光。
乖乖!看見大白天的居然有這么多人閑閑沒事在這里和一大堆的機器拼搏抗戰,靜言不禁咋舌。“我真是不懂,為什么這些人這么喜歡自虐?”
“什么自虐?”端端聞言不禁好笑地瞪著靜言。
“不是嗎?你看他們一個個痛苦得擠眉皺眼又汗水直流,不是自虐是什么?”靜言用眼神指著一個滿臉猙獰舉著啞鈴的男子向端端說。
端端啼笑皆非地糾正她:“小姐,你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走路吧?人家那叫鍛鏈身材好不好?”
靜言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又看了看眼前幾個男的。
只見他們背心下一圈又一圈的肥肉在用力時不斷的顫抖,她便起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看見靜言搓著手臂,端端忍不住笑道:“你別把他們當做標準,他們就是身材不好才會進健身房嘛!
靜言又打了個冷顫才微微搖頭,“我不相信,這樣就能把那些嚇人的肥肉消掉?”
端端再看了那些人一眼,語帶保留地說:“這我就無法回答你了,我又不是他們身上的肥肉!
她一說完,光溜的手臂上便吃了靜言一掌!澳憧刹豢梢圆灰@惡心?我都快反芻了。”
“說得也是,連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我們還是別看他們了。”端端邊說邊要離開,卻讓靜言一把拉住。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哪個是柯衡禹?”雖然心底非常不想再看那些男人,但她還是用最銳利的眼神四處搜尋著,急于看看那個和唐可蕓鬧緋聞的男主角。
“你別急,我問過柜臺了,他三點鐘有個一對一的課——”端端看了下手表!霸偈宸昼娔憔涂梢钥匆娝。”說完,她又懷疑地看著靜言問:“你不會一見到他便上前質問他和你嫂嫂的事吧?”
靜言似笑非笑地瞪了端端一眼!皩!我還會拿著擴音器質問他為何要勾引有夫之婦、破壞人家的家庭……你想我是這么沒大腦又沒水準的女人嗎?”
端端玩笑地上下瞄了她一眼后故意說:“俗話說‘美女沒腦袋’,你說你自己是哪一種?”
聽到端端的取笑,靜言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俗話也說‘有胸無腦’,那你又是哪一種啊?”
“我當然是兩個都有!”端端驕傲地挺起她的34D。
瞬間,靜言還以為自己看見一只搞錯性別的母雞正雄糾糾氣昂昂呢,因為這種錯覺,她忽然忘記自己來健身房的目的,只是掩住嘴笑個不停。
就在此時,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她們身旁響起:“兩位美麗的小姐好!
靜言和端端同時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緊身背心和貼身短褲的男人正站在眼前對她們微笑。
靜言微微一愣后上下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顯露出全身缺點的穿著以及笑起來不住顫動的兩頰肉令人感到難過,他……不會就是柯衡禹吧?
“你有什么事?”一看便知道是來搭訕的無聊男子,端端收起笑容沒什么好語氣問。
“沒……沒有!彼坪醣欢硕瞬豢蜌獾膽B度嚇了一跳,男人忽然間結巴了起來:“我……我以為你們不會用這些器材,所……所以……”
“我們不是來健身的,謝謝你!闭f完之后,端端便毫不客氣地拉著靜言面向它處,不再理會他,
見情況不對,男人尷尬地轉身走了。
他一走,靜言忙問端端:“他不會就是?”
端端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說:“他當然不是柯衡禹,如果柯衡禹真像他這么矬,我寧愿眼睛瞎了!
她夸張激動的話讓靜言又笑了起來!澳憧蓜e亂說話,說不定那個姓柯的真長得和他一樣你就完蛋了……”
話剛說完,靜言便看見一個男人正朝著自己和端端走來。她心中第一個念頭是:又是一個來搭訕的無聊男子嗎?
但,下一秒鐘她就改觀了。
遠遠的便看出那個男人的與眾不同。他昂然挺拔,氣勢十足,走起路來優雅穩健,像個專業的模特兒;而他身上是一件天空藍的貼身背心加上一條白色長運動褲,襯出他健康的膚色和完美的身材。
呵!好個吸引人的男人!
靜言總算看到一個像樣一點的男人了。看他這種從容不迫的自信,他應該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吧?!靜言猜測著。
愈近,便看他愈清楚。他正微微笑著,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像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均勻的古銅色皮膚加上深刻出色的五官……哇……教人印象深刻又難以忘懷,
呃……等一下……他……似乎正向著自己的方向而來……靜言忙低聲地提醒端端:“前方十點鐘方向有個男人正向我們走來!
“又是來搭訕的嗎?”端端邊說邊轉向靜言說的方向,只消一眼,她便迅速又喜形于外地轉頭對著靜言說:“這個應該就是柯衡禹了!”
“你怎么知道?你確定嗎?”靜言再瞄了那男人一眼,只見他離自己愈來愈近。
“我在雜志上看過他的照片,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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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她們之前,柯衡禹已注意到她們讓一個男人碰了軟釘子。在健身房里這種男女之間的試探游戲可說是每天上演,從不間斷。
許多男人進健身房的用意不單純是為了鍛鏈身體,那些穿著火辣、身材曼妙姣好又外貌出色的女會員通常才是他們最大的目的?潞庥沓SX得這里簡直是一個活生生的獵場,每天都可以看見無數的男女之間的追逐游戲。
而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是許多女會員的捕獵對象,這也是公司愿意付他高薪的原因,因為他是一塊活磁鐵,只要有他這塊金字招牌在,就會不斷有客人主動上門。
雖然有著極佳的女人緣,不過,柯衡禹的頭腦清楚得很,他知道除掉這一身虛名和外表,自己也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因此他不至于自我陶醉在這種虛幻的境界里。他也明白多數的女人對自己只是存在著一種幻想,對于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人,他通常都會技巧地與她們保持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關系。
在這里工作了十幾年,他已經完全能夠掌握女人的心態和需要,能夠讓自己輕松周旋在女人堆之間而不受羈絆或陷入感情的漩渦里。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又不要什么。
“嗨!兩位美女。”停在靜言和端端面前,柯衡禹用充滿性感魅力的笑容和聲音開始工作。
不同的人果然有不同的結果,一看見他,端端馬上展露出最最燦爛的笑顏。
“你是?”雖然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柯衡禹,但為了不讓他太驕傲又得抬抬自己的身價,端端還是要裝一下。
柯衡禹對她的“有限不識泰山”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依舊有風度地微笑著:“我是柯衡禹。聽說你們有事情問我?”
“你就是柯衡禹?”端端這才故作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
靜言則是有些受不了地睨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吃錯什么藥。
“沒錯,除非這里還有另一個也叫柯衡禹的人,否則,我想你要找的人應該就是我了。”柯衡禹繼續散發著他的魅力同時,也仔細審視著眼前兩個女子。
以他的直覺判斷,這兩個穿著入時又嬌滴滴的女子根本不像是愿意在健身房揮汗勞動的那種,那么,她們來的目的是什么?
“你比雜志上要好看多了!倍硕擞眉t外線般的目光把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之后,一點也不掩飾地說。
聽到端端的贊美,柯衡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稀奇地淡淡笑了笑說:“雖然大家都這么說,不過還是謝謝你!
他帶著謙虛的大言不慚讓端端忽然像是中邪似的,前彎后仰笑得花枝亂顫。
“端端?”靜言皺著眉看她。這女人究竟是怎么搞的?為什么一見到柯衡禹她便反常起來。
而柯衡禹也覺得這個話多又看起來過于興奮的女孩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仍舊故作鎮定,反正不是第一次遇到怪人,尤其是健身房里迷戀他的怪女生特別多。有一個上過他課的胖女孩每天都到停車場等他下班,還跟蹤他回家、徘徊在他家門口、寫情書給他……怪事不勝枚舉。
不過……他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靜靜不說話的靜言,比起那個過度興奮的女孩,這女孩似乎又冷靜鎮定到有點反常了。
依照他的經驗,不管多害羞多內向多閉塞多驕傲自大的人見到他總會有點反應。他不是自戀,他就是有這種感染人的力量,他常想,有一天如果不做健身教練后,他可以去傳教。
好半天后端端才止住了笑。“對不起!對不起!你真的太幽默了!”端端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
真是夸張!靜言不解地望著端端,不過就一句平凡到不行的話,柯衡禹幽默在哪里?
“說你長得帥的一定都是女生吧?”端端邊笑邊問。
基于禮尚往來的道理,柯衡禹回敬端端一句:“沒錯,而且都是美女哦。”說完又耍帥地對端端眨了下眼睛。
聽到他說自己是美女又感受到他的放電,端端忍不住笑著拍了下柯衡禹的手臂說:“哎喲!你真是會說話!好討厭喔……”
發現端端莫名其妙地和柯衡禹打情罵俏起來,靜言暗示地輕咳了一下。
端端這才突然想到在旁邊的靜言一般,忙笑著向柯衡禹介紹:“她是沈靜言,我叫李端端,端是端正的端,很好記吧。”
柯衡禹的目光再次轉向靜言,這次停留的時間要比上次長了些。
“沈靜言!彼容p輕重復念了一次靜言的名字,似乎要把它記下來,然后又向靜言笑著點了點頭:“很高興認識你!
雖然因為唐可蕓的事對他先有了不好的印象,但靜言基于風度還是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我和靜言從沒有上過健身房,聽說你對塑造女生的身材很有一套,所以想來上你的課!
既然是送錢上門的金主,柯衡禹就更不可以怠慢了。
“很有一套是不敢,如果你們對健身有興趣我倒是非常歡迎你們,不過我要一小時之后才有空,你們可以等我嗎?”
等他一小時?靜言微微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讓端端搶了先。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
“那太好了。”柯衡禹笑著說:“我可以先找個人帶你們參觀健身中心的設備,一小時后見。”
等柯衡禹走后,靜言忙拉著端端走到一旁低聲問:“你在玩什么把戲?”
“你不是要來調查他是不是跟你嫂嫂真有一腿嗎?”端端反問她。
“是沒錯!可是……”
“我們總不能劈頭便問他這種事吧?”
也是沒錯,但是……“我們真要參加健身課程嗎?”
“要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可以接近他?”
靜言閉上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要打探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成為朋友,等他對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就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資訊!
靜言再皺眉!翱墒俏覍∩硪稽c興趣都沒有。”
而且,從端端的話聽起來這好像是一場長期抗戰。
“你看哪個女生上他的課是真的對健身有興趣的?”端端用眼神指著正在指導一名女子的柯衡禹。
靜言隨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比基尼式上衣和緊身低腰長褲的女子正笑著對柯衡禹撒嬌。
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判斷,絕對和健身無關。
“我們的目的是要靠近他,和他混熟了,就可以問出你想知道的實情。至于健身課嘛,只要隨便動一動應付應付他就好了,你不要想得太困難啦。”
“可是……”靜言再看向那嬌嬈的女子。“我們也要穿成那個樣子嗎?”
端端也跟著看了一眼,才一臉不服輸的表情問:“你又不是沒身材,怕什么?”
“可是……”靜言還是猶豫著。
“你就當來游泳就好了嘛,而且在這里每個女人都是這么穿,沒什么大不了的!
話雖如此,但……
靜言皺眉環顧著健身房里,端端已經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你管那些男人,反正他們是看得到吃不到,我們不會損失什么的!彼参快o言。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健身房制服的年輕男子走向她們。
“你們好,柯教練要我帶你們認識環境,請跟我來!
沒讓靜言再有猶豫的機會,端端拉著她的手便真的逛起健身中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