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再找了!笔⒂罏懗斐鲇艺,猶豫了下,最后還是牽起妻子的小手。
想到他們夫妻結纏五年,牽手還是頭一回,原本應該是最親近的枕邊人,實際上兩人的心卻距離遙遠,也不曾想過要這么做,可是面對現在的妻子,他愿意進一步去親近她,說來也真的很不可思議。
而這個看似平常,卻又透著幾分親昵的舉動,讓冬秀雙頰陡地一熱,想要把小手抽回去,可是對方又握得更緊,也不得不讓他牽著,感受到細嫩的手心貼著粗糙長繭的男性大掌。
“回去吧!笔⒂罏戄p道。
這一刻,她連傻笑都裝不出來了。
這下該怎么辦?這個男人對自己愈好,她就愈覺得事情不妙,得快點逃出這座府邸才行。
第3章(1)
經過數日
冬秀又踏出居住的院落,不停地在府里的每個角落走動,其實她的用意就是在“探門路”,這可是干殺手的基本功夫,先將地形摸透,才能在完成任務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無蹤。
“夫人每天走這么多路不累嗎?”跟在后頭的婢女忍不住問。
“一點都不會累!彼敌χ氐馈8毠Ρ绕饋,走路不但不辛苦,也可以鍛煉體力。
跟在身后的兩名婢女互覷一眼,以前最討厭走路的主子,現在卻樂此不疲,真是讓人想不通。
沒有多加理會婢女的疑惑,冬秀仔細記牢每一條曲徑,以及通往何處,至少目前已經知曉大門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偏門,還有后門,最后便是觀察護衛早晚巡邏換班的時辰。
冬秀在心里盤算,既然得不到外援,那么只有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盡快找到大師兄他們,換回原本的身體,然后各回本位。
喘了一口氣,腳上的三寸金蓮已經不堪負荷,決定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息!斑@座榮國府還真大,要走幾天才走得完?”
“夫人在說什么?”婢女聽不太清楚。
“沒什么,只是有點渴了……”冬秀舔了下干燥的唇,又比了下前頭。“那座院落是誰住的?”
“那是二少爺,也就是爺的二弟所住的!辨九氐。
冬秀頷了下頷首!霸瓉硭有個弟弟!
就在這當口,說人人到。
就見盛永繁正好摟著他的侍妾,兩人一面走,一面打情罵俏地步出院落,似乎打算出門。
已經瞧見冬秀的侍妾連忙掙開盛永繁,朝她見了個禮。“夫人。”
“哼!”盛永繁見到大嫂,并沒有給好臉色。
“見過二少爺!苯又闵砗蟮逆九糙s緊朝他福身。
他旋即想到了什么,便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來到冬秀面前!拔疫道是誰呢,原來是大嫂……”
瞅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五官輪廓和他的兄長確實有幾分神似,不過言語輕浮,目光閃爍,簡直像個只會吃喝玩樂、一無是處的公子哥兒,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冬秀自然不但理會。
“聽說大嫂出了意外之后就變成了傻子,我還正想過去探望,瞧瞧到底是什么模樣!笔⒂婪彼菩Ψ切Φ刈I道。
“現在瞧見了吧?”冬秀不怒反笑。
若是以前,這個女人鐵定抬起下巴,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擺明了就是瞧不起自己,更不屑跟他說話,這會兒居然會開口附和,盛永繁不禁逸出冷笑,沒想到她也有今日這種下場,當然要把握機會奚落一番。
“看來是真的變傻了,這就叫做報應!彼S笑地回道。
她嘻嘻一笑!澳悴艜玫綀髴!
“你……”盛永繁頓時氣結。
“我沒空理你。”她還有要緊的事要去做。
聞言,他一個箭步,擋住冬秀的去路,想將過去所受的屈辱,一并還給她。
“我大哥從來就不曾喜歡過你,要不是長輩作主,也不會把你娶進門,所以這些年來才會跟你分房睡!笔⒂婪狈创较嗷脼樽约撼隹谠箽!八胍氖莻賢妻,就跟我娘一樣,憑你根本別想得到我大哥的心,這會兒又變成傻子,看你還能得蠢到幾時?”
“走開!”冬秀用看待瘋子的眼神瞪著他。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凡是瞧不起自己的人,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冬秀作勢要走,不過盛永繁不想輕易放過她。
見狀,她索性伸出右腳,故意絆了下對方。
“啊……”盛永繁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在地。
“二少爺小心!”侍妾連忙伸手攙住他。
“你這女人……”他當然知道兇手是誰了,怒氣攻心地掄起拳頭,就要往冬秀身上打了過去。
盡管現在的冬秀完全沒有武功,不過對付一個虛有其表的男人,還星綽綽有余的。她反應很快,一個偏頭,避開了拳頭,讓對方揮了個空,接著她又閃到盛永繁身后,撩起了裙擺,一腳踹向他的屁股。
只見盛永繁“哇”地一聲,跌了個狗吃屎。
“二少爺!”侍妾作勢要扶他,卻被盛永繁給甩開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怒紅了眼!澳闶枪室獾?”
“對,我是故意的!倍闵敌Φ卣f。
盛永繁又要沖上前去,被婢女們攔下來!岸贍敗
“快來人哪?”她們快擋不住了,只好大聲求救。
“滾開!”盛永繁吼罵。
見他像是發了狂似的要撲過來,冬秀索性再補上一腳,直接命中對方的胯間,而盛永瀾果然當場臉色發白,捂住命根子,跪倒在地。
在場的兩名婢女和盛永繁的侍妾,以及聞聲趕到的奴才看到這一幕,全都不禁目瞪口呆。
“你……這個……”跪在地上的盛永繁痛到連話都說不全。
冬秀涼涼一哼!跋衲氵@種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日子過得太順遂,才會吃飽沒事干,有閑功夫找別人麻煩!
聽到這番再正常不過的話語,他先是怔愕,接著咬著牙根嘶道:“你……根本就不傻……”
“誰說我不傻的?”她又呵呵地笑著。
盛永繁一臉氣急敗壞地朝周遭的奴仆們吼著:“你們……都看到了吧?是這女人先動手的……”
“我才沒有動手,只有動腳!倍阊b傻地說。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望向呆愣一旁的侍妾,冬秀虛情假意地關心一下!八孟裾娴暮芡,你快點扶他回去歇著!
聞言,侍妾愣愣地點頭,“呃、是,夫人!
冬秀兩手拍了拍。“我的口好渴,還是先去找水來喝。”說完,她像個沒事人似的,大搖大擺的走了。
“你給我站!”身后響起盛永繁的怒咆。
聽見叫聲,她嘴角往上彎了彎,一點都不覺得內疚。
跟那些受到不白之冤而家破人亡的百姓相較,這些生來就比別人好命的豪門貴胄,是無法體會在困境中求生存的掙扎和痛苦。
要是敢再來惹她,冬秀絕對不會客氣。
盛永瀾才回到府里,就聽說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自然也包括妻子踢的“那一腳”,有些不敢置信。
“你確定是夫人動的手?”他露出少有的呆愣表情。
只見管事憋著笑意,故作正經地拱手!盎貭數脑挘信藕玩九H眼目睹全部過程,因此千真萬確。”
他心想那種粗野的舉動不像妻子會做的事,不過那是意外發生之前,意外發生之后就很難說了。
見主子還是一臉愕然,管事便將全部經過一五一十的稟明!啊〉穆犝f是二少爺先出言挑釁,想不到最后卻吃了悶虧,這會兒正在房里大發脾氣!
“他有什么好發脾氣的?”盛永瀾冷哼一聲,不過還是移動腳步,前往二弟所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