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帥哥秘書咳了一聲,這會兒倒有笑容了:“阮總,現在雨小了,您用下車走動走動嗎?梅小姐倒在您腿上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梅施瞇眼看了看帥哥秘書,總覺得他話里藏刀,指責她殘害他家阮總。她也不是故意的,最沒臉的現在不是她嗎?聽了這話,她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道歉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阮廷堅嗯了一聲,動作僵硬地開門下車,在路邊點了煙。梅施這才張望了下窗外,雨已經停了,他們居然還在原地!排在他們前后的車輛早都無影無蹤,梅施一陣絕望,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半多。
“怎么一直都沒走?”她喃喃低語,不會是因為她睡著了不忍心吵醒她?小說里都是這么講的。
還沒等她感動,前面的司機頭也不回地接口:“雨剛停,路上還有積水,阮總的安全第一,陶秘書吩咐等等再走。”
“哦——”梅施點點頭,意外收到司機大叔的答復,自作多情釀出來的小甜蜜還沒聚攏成形就散了,果然女人都有公主病,都到了這份上,她還是是不是發作一下。
阮廷堅抽了半支煙就回了車里,“嗯……那個……”梅施覺得她該說點兒什么,畢竟她的睡姿引發的不光是儀態問題,“你腿還麻嗎?”
阮廷堅用眼角掃了她一下,吩咐司機開車。梅施立刻破譯了他這一眼的內心獨白:麻,你還能幫我揉?
她暗自在心里回答:不能。對不起,繼續麻吧。
回到鼎億樓前已經三點多了,天色暗得好像馬上要入夜。梅施搶先竄下車,不等阮廷堅或者帥哥秘書說話,“你們上樓吧,上樓吧,我叫秘書來接我!
阮廷堅沉吟了一下,“也好!
梅施放了心,鄙視自己為什么要瞎緊張?此麤]有上樓的意思,她倒不知道該不該轉身走去自己的車上。
“上樓等吧。”他沉著聲說,好像很不甘愿,像是在說客套話。
“不……不用了,我在一樓等就好,很快會來的!泵肥┑芍笱,連連搖頭。
阮廷堅掉頭就走,梅施用余光瞧見他和帥哥秘書進了電梯才蹭進大廳,在休息區找了個不顯眼的沙發坐下來。米珍說立刻派人過來,大不了二十多分鐘,梅施不急不慌地掏出手機看新聞,刪除廣告短信。聽見嘩嘩的雨聲,梅施向門外張望,果然又下起了大雨,今天果然是不該出行的日子,她有點兒擔心來接她的人能不能順利到達。
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鐘,雨也不見停,人也不見來。梅施有點兒坐不住,正想打電話給米珍,她的電話卻心有靈犀地先打過來了,說來接她的人路上出了點兒問題,現在雨大,城里各處都堵了車,暫時來不了。梅施聽了有點兒煩惱,卻也無可奈何,接著米珍又說了讓她簡直跳起來的話:“我已經聯系了阮總的秘書陶鵬,請他為你安排休息地方。”
梅施從來對米珍都是又敬又順從的,這次差點就要數落她多事。
“陶秘書還很熱情,說他安排人等雨小了送你回家,這次真是要謝謝鼎億了!
米珍說話的方式梅施太熟悉,最后那句分明是提示她要感謝一下帥哥秘書和阮廷堅。真怕抱怨的話脫口而出,梅施掛斷了電話,還沒等喘勻這口氣,已經看見帥哥秘書禮貌微笑著從電梯里出來走向她。
“米助理已經和我說了,我也請示了阮總,一會兒雨停送您回去,上樓等吧!
梅施木然站起身,有種被請去局子喝咖啡的感覺。電梯不停向高攀升,梅施心一橫,做朋友的要求她已經說了,他也答應了,大大方方的吧!
出了電梯,仍舊是滿眼忙碌,阮廷堅的管轄區總是給人精英云集的感覺。梅施之前很少上來,但這里的人顯然都認得她,眼神相遇都投以禮貌微笑。
她被領進阮廷堅的辦公室,他只是抬眼看了下進門的她和帥哥秘書,又繼續敲鍵盤,十分無視。
帥哥秘書把她引到寬大的沙發邊坐下,再沒說什么就出去了,不一會兒一位美女進來送了杯咖啡給她,梅施向她笑了笑。
“有報紙雜志什么的,給她兩本。”阮廷堅盯著屏幕,像是對空氣說的,美女卻十分伶俐,飛快地拿回幾本時尚雜志,梅施由衷感謝,不讓干坐著多傻啊。
梅施看會兒雜志就瞄瞄窗外的雨勢,小了很多,就是不停。忍了一會兒,她咳了一聲站起身,阮廷堅像沒聽見似的,她只好干笑著自己繼續:“阮……”她突然為難,以后叫他什么好呢,阮總阮廷堅似乎都不合適,“雨小了,能……”
阮廷堅停下手里的活兒,按通話器,不耐煩地問:“有司機嗎?送她回去!
揚聲器里傳來帥哥秘書遺憾的聲音:“現在總裁辦的司機都出去了,又因為大堵車,短時間回不來!
梅施發急,阮廷堅似乎更煩,命令帥哥秘書:“那你去送!”
“華興的人馬上要來,我要負責招待,阮總……”
阮廷堅啪地掛了聽筒,又看屏幕,“現在沒辦法,等吧!
梅施又蔫蔫地坐回去,今天走了不少路,又摔了,趕上陰雨天裂過的腿總是有點兒疼,她邊看雜志邊揉。
“你的腿還沒好?”阮廷堅還在打字,話還是對空氣說的,梅施抬頭看了看他,知道他在問她。
“好了,但徹底恢復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彼3制降鼗卮鹆艘痪洌毩曇幌,以后就這么正常交流也不錯。
“晚飯想吃什么?打包回來在這兒吃!
梅施愣了下,有點兒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用了,謝謝!彼樧齑。
“總不能我吃你看,這點風度我還是有的。”阮廷堅停下,直直看過來,那種冷淡疏遠又不失禮的眼神立刻讓梅施招架不住,和他當朋友也真不容易,明明是曾經那么親密過的人,讓他用普通人的眼光一看——還不如被他當仇人呢。
“隨……隨便吧!彼蝗痪蜎]了精神,不太著意地說。
阮廷堅又打電話給外面,吩咐送餐進來,頓了一下,他說:“記得要把勺子。”
梅施歪在沙發里,什么都不愿意想,聽他說了這么句話,下意識地反應他可能要湯了。
大樓里就有幾家飯店,飯菜送來的很快。
送咖啡的美女幫著送餐的伙計把餐盒都攤在梅施面前的茶幾上,阮廷堅等他們擺好了才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梅施旁邊,梅施都被顛了顛,順勢往遠離他的一邊挪了挪。
阮廷堅也不管她,自顧自拿起筷子開始吃,中午就沒吃,他還吃得挺香。
梅施咽了下唾沫,也去抓筷子,一出手才看見自己的紗布豬蹄,愣了愣。
阮廷堅看她不動了,才側過臉瞥了一眼。梅施就被他看的輕顫了一下,這才換手去拿勺子,鋼制的勺子微微發涼,蟄痛了她的心。他一直是細心的人,總是對女人保持風度,就像他再怎么也不會把熟睡的她從腿上推開,這個脾性在這種時候總是讓她瞬間有扛不住的心疼。太了解他的好教養,所以不應該有錯覺,失落卻非常分明,她也只能無奈忍過了。
因為天陰,入夜特別早似的,和阮廷堅吃完飯,天已經黑蒙蒙了。阮廷堅又回到辦公桌去處理文件,梅施起來坐下好幾次,還踱到窗邊去看下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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