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死?該死的應該是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混帳,若不是你引誘杏華,她也不會堅持跟我離婚,愚蠢的以為你這個靠岳家起身、吃軟飯的家伙,會為了她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說他執迷不悟,這傻女人,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許你這樣說我老公!”不等凌拓發飆,藍舒云臉色一沉,口氣嚴厲。周和裕有點訝異的看著藍舒云燃燒著怒火的黑眸,神色跟當年聽到他告訴她兩人有曖昧時的慘白絕望、嫉妒悲傷,實在差很多。
“沒錯,我老公沒有雄厚的家世背景,不是人人稱羨的富家公子,但是他靠他的雙手打拚,他的能力超越任何擁有家庭支援的男人,若說他是靠我家的奧援才能成功,不如說是我家的企業必須靠他才不至于破產,真正要說起來,我才是那個只享受成果的溫室花朵,害怕對方離開的,自始至終都是我,我不許任何人誣蠛我老公,即便拚上我的生命,我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她的聲音鏗鏘有力,句句撼動著凌拓的心。
他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望向她的黑眸深幽一片,隱隱約約跳動著燦光,唇畔不由自主的翹起,他知道這樣的流言蜚語打從他娶了老板的女兒之后就一直沒有停過,但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在意的一直都只有她,如今親耳聽到她說出這一席話,他只覺得長久以來蟄伏在他心底的自卑與忐忑,總算灰飛煙滅,再無疑慮。
藍舒云仰頭迎視著他,目光充滿赤裸裸的濃情密意,仿佛周和裕根本不存在似的,眼中只有彼此眸底的倒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和裕在門內大笑出聲,突然一把將鐵門打開來。
“你笑什么?”藍舒云沒好氣的白了這個煞風景的討厭鬼一眼。
“看樣子你們似乎不太一樣了,也好,我就讓這蠢女人瞧瞧,自己被騙得有多慘。”他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戴杏華發現他們你儂我儂時的神情了。
“她在哪里?”凌拓跨步上前,高壯的身軀讓周和裕充滿了壓迫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幾步。
“剛剛才說你跟老婆感情好,現在又急著見情人,你真是多情種啊!敝芎驮3爸S的道。
“信不信我會跟上次一樣把你打得見不了人?”凌拓長臂一伸,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往上提。
“你、你別亂來,她在房間里面!敝芎驮O肫鹱约荷匣氐膽K狀,趕緊伸出顫抖的手朝房間指了指。
凌拓將他往一旁用力甩開,回首看了眼藍舒云,得到她信賴的頷首之后,這才大步走了進去。
“咳咳咳……痛死我了,咳咳咳……”周和裕驚魂未定的用手揉搓著脖子,跌坐在一旁哀哀叫。
活該!藍舒云很想這樣嘲諷他,但想想他也是個被妒火沖昏頭的可憐人,隨即走到他面前問,“你還好吧?”
“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敝芎驮:莸闪怂谎,狼狽的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人家說強摘的瓜不甜,我看杏華根本不想回到你身邊,你又何苦這樣死纏爛打?不如放手,尋找各自的幸福吧!彼滩蛔竦馈
“說的容易,當初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絕對不會離婚讓他們稱心如意,怎么現在竟然反過來要我放手,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周和裕朝她冷哼了聲。
“我……那是因為當初我真的以為他們有曖昧,所以才……總之你全搞錯了,其實他們之間是清白的,我老公跟她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糾葛!彼{舒云有點尷尬的漲紅了臉。之前他找上門時,自己的確這樣嗆聲過,但那是以前那個受憂郁癥所苦的她,不是現在清醒的她,可她無法、也不想跟他解釋這么多。
“呋,所以我說全世界最傻的就是女人,你老公隨便哄哄你,你就又信以為真,你以為你老公只愛你嗎?那他剛剛干么這么焦急擔心杏華的安危?說不定兩個人現在正在房間里卿卿我我呢!彼暮陧S著這樣的猜測而逐漸闐黑,有種想要
沖進去抓奸的沖動,但又畏懼凌拓的力量,只能把怒火跟妒火都朝藍舒云身上燒。
“住口,你用不著挑撥我跟我老公的感情,說到底,你跟戴杏華今天會走到這個地步,只能怪你自己抓不住她的心,無法讓她愛上你,至于戴杏華要愛誰沒人可以阻止她,我只能說算她眼光好,我老公的確是個值得愛的好男人,只可惜,這個好男人已經屬于我了,只能跟她說抱歉。”
“你說什么?要不是你老公誘惑她,她又怎么會棄我而去?”周和裕絕不相信戴杏華從沒愛過他。
“她離開你是因為她不愛你,即便沒有我老公,她也不可能跟你相守一輩子,你得不到她的心,卻把過錯全都推到別人身上,好說服自己是別人對不起你,你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藉此讓自己好過些!辈豢辖邮苁聦嵉哪腥苏媸强杀挚珊蕖
“給我閉上你的嘴!閉嘴!”周和裕突然氣急敗壞的沖向藍舒云,雙手發瘋似的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
沒錯,早在他跟戴杏華第一次上床,情\yu\高漲時,從她口中喊出的是凌拓的名字開始,他就清楚明白她愛的不是他。
他質問她,希望她否認道歉,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讓他痛徹心扉的回答。
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愛過他,他只是她為了報復凌拓另娶別人而賭氣下嫁的替代品,他們之間的婚姻只是他一廂情愿的假象,就連離婚也離得那么窩囊,居然被她設計抓奸在床。
明明先對這段婚姻不忠的是她,憑什么被迫狼狽離開,遭受親朋好友指指點點,拱手讓出自己打拚一切、人財兩失的人是他?
“憑什么!憑什么?!”他越想越不甘心,仿佛將藍舒云當成了戴杏華,發狂的嘶吼。
雖然他的身形瘦小,但那股打從心底冒出的憤怒卻讓他的力量異常巨大,無論她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那雙鉗制住自己的手掌。
她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痛,喉嚨火辣辣的,眼前逐漸發黑,身子反而輕飄飄,極致的痛楚之后,仿佛涌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松感。
不會吧,她要死了嗎?她辛辛苦苦的修正錯誤,好不容易才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難道就要毀在這個瘋子手中?
不——不行,她絕對不能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
藍舒云努力集中剩余的一點點清醒,抬起膝蓋往他的胯間撞去,可卻虛弱無力,才碰到他就頹然癱軟,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暴喝聲,隨即她感到喉嚨一松,大量的新鮮空氣涌入肺部,驅走了所有的滯悶燒痛,拉回了逐變飄遠的意識,她反射性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舒云?舒云……”隨著一道道焦慮的詢問聲竄入腦海,她被攬入一副厚實溫暖的胸膛中,聞到熟悉的男人氣息,讓她緊繃的情緒總算舒展松懈。
“唔……”藍舒云嘗試著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剌痛灼熱,聲音破碎沙啞,可見周和裕剛剛真的沒有手下留情。
見她蒼白的臉蛋痛苦的皺起,凌拓就有種想要殺人的\yu\望,神色一冷,放開了她,再次掄起拳頭向已經被他打倒在地的周和裕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