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婆吃了一驚,急忙抓住沈妙萱的手道:“妙萱,那要花多少錢才夠呀?我住院這些天已經花了不少錢了,我們上哪里去弄手術費用?”
她一邊說一邊作勢要下床,“不行不行,我不要動手術,我已經活了六十多年了,已經活夠了,我不能再連累你,我要出院,我不要動手術……”
“好婆!”沈妙萱急忙推她重新回到床上,“你在說什么傻話,我絕對不允許你做傻事,你照顧了我這么多年,現在也該輪到我來照顧你了,放心吧,錢不是問題,我已經把所有的費用都繳清了!
好婆擔憂地望著她,“妙萱,你是從哪里弄來那么大一筆錢的?”
她雖然沒見過什么世面,但是也知道醫院這種地方的消費不是她這種人能負擔得起的,動手術耶,那得需要多大一筆錢呀。
沈妙萱調皮地向她眨了眨眼,“我找了一份好工作,老板對我很不錯哦,還允許我預支薪水。”
“可是……”好婆還是憂心忡忡。
“沒有可是,好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然后等著動手術!”
門外,莊羽凡透過門板上的玻璃窗看著里面的一切,他搞不懂這個女人和這個老太太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她都沒有向他提過她的存在?她不是孤兒嗎?
看著她面對老人那溫柔的甜笑,他的心不禁深深一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么溫柔的樣子呢。
突然,他的肩膀一沉,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急忙回頭,有些意外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他馬上露出笑臉。
站在他身后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正要開口,他急忙伸出手去捂住對方的嘴,粗魯地把對方拖到不遠處的樓梯間這才放開人家。
“陳大哥,好久不見!”
身穿白大褂的成熟男子名叫陳墨,是莊羽凡家的管家陳媽的獨生子,三歲喪父,一直都住在莊家受莊家的照顧,和莊羽凡情同親兄弟,直到考上醫學院以后才搬出去,現在不但是莊家的專屬家庭醫生,還是這家醫院有名的心臟科權威。
陳墨沒好氣地瞪著他一眼,“還真是好久不見,一見面就讓我差點陣亡在你手里,你搞什么神秘?”
莊羽凡嬉皮笑臉地一笑,哥兒倆好一般上前搭住陳墨的肩膀,“陳大哥,能不能告訴我,剛剛那間病房里的那個老太婆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陳墨奇怪地瞥著他,“你問她們干什么?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前幾天結婚了,我因為值大夜班都沒能抽時間去喝你的喜酒,恭喜呀!”
“恭喜就免了,你先告訴我那個老太婆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雖然奇怪,但陳墨還是決定告訴他,“那個老太婆叫好婆,是個孤老太婆,和沈小姐沒關系,聽好婆說是沈小姐好心照顧她的。說起來這個沈小姐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單身母親帶著個孩子,又要想辦法工作賺錢又要照顧好婆,我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個好婆要動手術是嗎?”莊羽凡聽到一半打斷了陳墨的話。
陳墨點點頭,“是呀,后天就要動手術了。”
“手術費要多少錢?”他想他已經明白,為什么沈妙萱一開始無論他提出什么條件都拒絕他,卻在聽到他愿意出五百萬報酬的時候答應跟他演這場戲。
“三百萬。”
“把好婆轉進頭等病房,不管花多少錢,都記在我的帳上!”莊羽凡正色道。
“?為什么?”
“因為……”莊羽凡英俊的面孔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齒地道:“因為那個笨蛋女人現在的身份是我老婆!”
這個女人,都到現在了還把他當外人,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陳墨圓睜著雙眼瞪著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那個沈小姐跟莊羽凡……這怎么可能?
“陳大哥,拜托你幫忙好好照顧那個好婆,我先回去了。”他要回去等著沈妙萱,看沈妙萱怎么跟他解釋。
走了兩步,他又把腳步停下,扭著頭笑嘻嘻地看著正處于呆楞狀態中的陳墨,“陳大哥,有時間記得回家去看陳媽,她很想你!”
沈妙萱支好摩托車支架,摘掉頭上的頭盔掛到車把手上,跟做賊似的溜進了莊家大門,摸著黑慢慢地上了樓回到莊羽凡的房間。
她剛剛把門關上,耳朵中就聽到啪的一聲輕響,接著,一團漆黑的房間突然一片大亮,她受到驚嚇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轉過身,就見到莊羽凡放大的俊臉,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但是她的尖叫聲剛剛發出來,嘴巴就被莊羽凡給捂住了,莊羽凡緊擰著眉頭睨著她,不悅地道:“你叫什么?萬一吵醒爺爺和小天怎么辦?”
真是的,他長得很可怕嗎?瞧她一副見到鬼的樣子,讓他看了就不爽。
沈妙萱終于看清楚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原來是莊羽凡,不禁松了一口氣,沒好氣地抬手撥開他捂著她嘴巴的大手,拍著胸脯埋怨道:“你鬼呀?嚇死我了!”
“瞧你這膽小的樣子,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虧心事了?”莊羽凡眼神陰鷙地盯著她。
沈妙萱馬上翻臉,“誰干虧心事了?我沈妙萱做事一向正大光明,從來都不干虧心事,倒是你,這么晚了不睡覺,在這里裝鬼嚇人,我看你才干虧心事了呢。”
莊羽凡陰森森地一笑,伸出雙手把她困在門板和自己中間,微垂著頭俯瞰著她,“是哦,你也知道已經很晚了,這么晚了你才回來,干什么去了?”
他非逼她自己跟他坦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