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赫連正的陣光倏地陰沉下來,微瞇起依然銳利的瞳眸看向王宥禎,“你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真正的想法就是要我把家產全留給白?”這么說來,今天會知道雪跟女人在廁所廝混,就是她說要出去倒水遇到人通報的……
王宥愿的臉色倏地刷白,顫抖著唇瓣道:“老公,你是在指控我是個蛇蝎心腸的惡毒女人嗎?如果我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一開始就不要讓你帶雪回來就好,更不需要擔心他心理不平衡,所以疼他寵他比自己的兒子更甚。沒想到我這幾十年來的一番苦心,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赫連正回避她哀傷的目光,突然又不確定起來,安撫她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被那臭小子氣昏頭了,一時想偏了,你不要在意。”
王宥禎低垂著腦袋,長睫掛著幾滴淚珠,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瑩光,似乎真是傷透了心。
赫連正見她難過落淚,頓時感到不舍,伸出手去握住王宥禎的手道:“好了,你的委屈跟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等等去逛逛“富玉”,想要什么盡量買,我會派秘書去結帳!
富玉是赫赫有名的珠寶名店,只接待VIP客戶,里面的東西自然價值不菲,沒深厚的家底是無法“想要什么盡量買的”。
王宥禎知道這已經是丈夫最大限度的安撫,也只能見好就收,舉起手輕拭了拭眼角的淚珠,乖順的點點頭,“不用了,我有點擔心雪,我回去跟他聊聊,看可不可以說服他到公司幫幫他大哥,也可以替你分憂。”
赫連正欣慰的點點頭,這才真正露出滿意的神色,“你果然是我赫連正的好老婆,沒人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只要你高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笔前,沒人能比她做得更好,可他的心卻不在她身上,這算不算全世界上最諷刺的事情?
赫連正拍拍她的手背,放輕聲音道:“那你快回去吧,好好勸勸他,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沒有柔情的回應,只有急切的催促,王宥禎的心冷了冷,可唇角卻反而漾起一抹溫婉的笑容,“我會盡力的!
第2章(1)
人要走霉運,真的是喝涼水也會塞牙縫,擋都擋不了。
孫冬陽懊惱的捧著剛收拾好的雜物,繳回工作證,腳步沉重的步出公司大樓。想當初,她好不容易說服對自己過度保護的父親跟哥哥,讓她只身到臺北工作,也答應一旦有不順遂,就得包袱款款回到家鄉去,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的工作,不讓自己有任何出錯被逮回家的機會,直到今天——
想到那個男人那雙妖孽的桃花眼,還有狂野粗暴的氣息,孫冬陽的心就忍不住突然的怦跳。
他就像是路西法,驕傲魔魅,睥睨一切,狂妄自我,霸道無禮,莫名其妙的奪走她的初吻……
她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輕舐過唇瓣,那上頭仿佛還殘留有他的體溫和氣息,火辣辣的灼燙著,延燒到她的臉頰,染起一片紅暈。
該死,她的初吻可不是保留著要給一個魯莽的色鬼的!
孫冬陽舉起手背狠狠的擦過唇瓣,好像這樣就可以抹去曾經被他烙下的印記一般。
“再擦嘴唇就要擦破了!
驀地,熟悉的低沉嗓音竄入耳畔,讓她的心驚悸了下。
順著聲音來源處望去,孫冬陽瞪大眼,不正是那個惡魔路西法嗎?
“干么這樣癡癡的看著我?才剛分開就這么想我嗎?”赫連雪斜倚在廊柱旁,沙啞的聲音性感低沉,刮起孫冬陽一陣雞皮疙瘩。
方才在廁所一陣混亂,她現在才發現,他不只長得俊美,連身材都宛若男模般無懈可擊。
那身高,沒有一百八也有一七八,貼身的深藍色棉T跟刷白的牛仔褲,根本無法遮擋如獵豹般賁張的肌肉,線條結實完美,就像一道六星級的餐點,惹人垂涎。
光這樣隨便往路邊一站,就不知道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喏,才剛在想,就有女人因為看他而不小心撞上玻璃門,有的更夸張,騎車騎上安全島,也不知是怎么騎上那高低落差的?
嘖嘖嘖,這可惡的魔鬼,還逕自得意洋洋的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笑容?
孫冬陽想到自己竟是被這樣的色狼給強吻,不由得一陣惱火,走上前二話不說就揚起手給了他一個巴掌,清脆的聲響淹沒在車水馬龍的吵雜聲中,可卻足夠讓一旁的路人紛紛側目偷窺、竊竊私語。
赫連雪原本傭懶的神態微微冷凝了起來,臉頰上鮮明的五個指印透露了孫冬陽的力道毫不留情。
孫冬陽被他驟冷的目光刺得有點心驚,但卻依然仰起下巴,不認輸的回瞪著他,精致的臉上露出倔強的表情。
空氣有瞬間的僵滯,就在孫冬陽認為他就要翻臉反擊時,赫連雪卻突然揚起唇畔,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親昵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你就這么想要我忘不了你?”他調侃著。
孫冬陽只覺得一陣酥麻自他輕啃的耳珠傳遍全身,清麗的臉蛋騰地燙紅了起來,“你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赫連雪收緊了手臂,唇瓣又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耳垂。
孫冬陽又羞又急,再回想自己竟因為“勾引總裁兒子”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而被公司勒令自行請辭,連資遣費都領不到,心里的羞憤加委屈頓時化為一股熱流往眼底沖,變成淚水爭先恐后的溢出眼眶。
赫連雪對她預期中的反應絕對不是落淚,而是更潑辣的回擊,可偏偏她眸底的淚光是那么清晰,即便她馬上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脆弱,那淚珠卻背叛她似的滴落在他的手臂上,灼燙著他古銅色的堅硬肌膚。
“你哭了?”他訝異的松開手,想要抬起她的下巴看個仔細。
“我沒有!”她否認,閃開他的手,趁他不備時掙脫他的懷抱,背對著他,迅速的擦掉自己臉頰上的淚水。
看著她單薄輕顫卻逞強挺直的雙肩,赫連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下,說不出的悶痛。
“欸——”他遲疑的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肩膀,可才剛觸上,就被她狠狠的甩開。
這次,他竟沒有之前放浪形骸的勇氣繼續逗弄她,只是安靜的站在她身后,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背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冬陽才收拾好情緒,轉過身,黑白分明的雙眸波光粼粼,有水洗過后的清澈,沒了方才低泣的脆弱,又恢復了不認輸的堅毅神態。
“我不管你是誰,就算是總裁的兒子,也沒權力這樣欺負公司的員工,更何況從今天開始,拜你之賜,我已經不再是正和集團的員工,更不用任由你欺凌,你離我遠點,別再煩我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睂O冬陽冷酷的表達完自己的意思,捧著箱子轉身就走。
原本他也只是剛好碰上她,抓她來完成“某人”的惡意陷害,并不是真的想要戲弄她,可在發現逗弄她真的是挺有趣的事時,的確是玩得有些過火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害她丟了工作。
不過,她這樣明白的表現對他的厭惡,還真是讓他覺得挺不是滋味的,有種問悶的受挫感,瞬間趕跑了他的內疚。
“是嗎?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女人。”他撇了撇唇,跟上前攫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去勢。
“那你最好開始習慣,像你這種霸道無禮的男人,正經女人根本是避之唯恐不及。”言下之意便是,會貼上他的都是些別有所圖的“不正經”女子。